起什麼,她眯眼笑了起來,“我爸說,他和朋友第一次去,站在那樹下撫摸樹幹,結果鳥屎落他身上了。”
遊芒扯動了下唇角,秋樹沒有看到。
經過那棵榕樹時,秋樹停下腳步,她看向遊芒:“你想過去看看嗎?那邊有個鞦韆。”
她們走到榕樹的另一邊,就看到了被主樹幹遮擋住的鞦韆,很好看,兩人的。
“放心,也不是什麼時候都會那麼‘幸運’,被鳥兒光顧的,”秋樹笑著說,“我爸說我去坐過幾次,從來沒被滴過。但是我爸……”
她聳肩:“他運氣太差了。後來他就不愛帶我來這裡盪鞦韆了。”
見遊芒不感興趣的樣子,秋樹就離開了那裡,繼續往前走:“我會叫秋樹,也是因為這棵榕樹的原因。只是‘秋榕’這個名字我爸不太喜歡。”
遊芒掃了一眼榕樹,又去看秋樹。
秋樹笑,她站在原地:“你想聽我名字的由來?那就是一個故事,下次講給你聽吧。”
遊芒應了:“嗯。”
秋樹看向遊芒,她唇畔揚起的弧度有些溫柔,眼睛眯起來像在發光,其實這一刻她很想去摸摸遊芒的頭。也只是想想而已,她並沒有上手。
兩人在岸邊坐下,沒過多久就有一陣一陣的風吹過來,拼命往人脖子裡鑽,吹得人透心涼。
秋樹吐出一口白霧,笑說:“春秋來其實比較好。我們這次只是剛好抓住秋天的尾巴,不至於讓我們釣個魚就凍感冒了。”
遊芒學著她把餌掛在魚鉤上,秋樹放慢自己的動作,把魚鉤甩了出去,浮漂在湖面跳動兩下停住了,慢慢遊盪開,又被魚線給扯住。
秋樹釣魚技術不怎麼樣,她只是喜歡在發呆的時候做一點事,哪怕提著個空桶回家。
遊芒顯然比她更專注,在她發呆時,對方接連釣上兩條了。秋樹看得很羨慕,她問:“你這運氣真不……不,應該是你技術挺好的。”
遊芒瞥她空著的桶,將剛釣上來的魚取掉魚鉤,扔進了秋樹的塑膠桶裡。秋樹一下高興了:“這下總不用提著空桶回去了。”
遊芒沒有回答。
“我爸第一次釣魚,空手而歸;第二次釣魚,帶回來這麼大的魚,”她比了比自己的小拇指,“我媽樂了好幾天。後來我爸就專門去那種人工湖泊,裡面放的全是大魚,但他運氣比較差。”
她沒說怎麼個差法,她覺得遊芒應該能明白她的意思。
到天色漸淡,兩人就收拾回去,這一片的路燈已經慢慢亮了起來,兩個人踩著燈光回去,影子隨著她們的動作起起伏伏。
回去以後,舒馨說把魚養上幾天:“比你爸強多了,就放這裡養養,讓他多學學。”
秋樹朝遊芒眨了眨眼睛,然後露出一個無聲的陽光笑容。
遊芒走神了兩秒。
飯桌上,舒馨說起魚的事,秋庭葒說:“小芒運氣不錯。”
秋樹:“這是天賦。”
秋庭葒:“嗯,我釣魚運氣就比較差。”
秋樹:“……”
吃過飯,秋樹拉著遊芒去做作業。
當作業寫完一大半以後,她才說:“為什麼我們放假也要晚上寫作業?這對眼睛不好。”
遊芒沒回答,秋樹又說:“今天把作業寫完,明天回校之前,我們還有大半天的時間。不如去哪兒玩?”
遊芒:“你是學生會會長。”
意思是提醒她得早點回學校,秋樹看著遊芒,嘴角的笑容沒變:“這有什麼影響嗎?總不至於週末還給我增加任務吧。”
遊芒皺眉,明顯覺得是。
秋樹盯著遊芒看了會兒,直至對方扭過頭不看她,她看著遊芒的側臉:“我們今天晚上先把作業寫完,早上早點起來把剩下的寫了,出門的時候就讓司機繞一路,去外面轉轉。”到時候就有機會把那一對手機掛件給拿出來。
遊芒沒回答,秋樹知道她這是默認了。
早上,兩人寫完卷子也沒檢查就出門了,這個時候不只是學生卷子多,老師也忙得很,根本沒有時間去每張都批改。最多就是在上課的時候講一講需要注意的題型,甚至一些卷子根本就不講,直接讓學生去對答案。
秋樹和遊芒輕鬆得多,她要是想知道解題過程,直接問遊芒非常方便。
市中心距離學校有一段距離,但也不是太遠,坐車就快很多。
到了地方以後,就讓司機在這裡等她們,逛夠就給司機打電話。
兩人現在還是學生,對一些小玩意兒比較感興趣,比較大件的玩偶不方便帶著就沒有買了。
秋樹鍾愛卡通動物造型的東西,她想買的東西很多,但也完全拿不下,所以只能忍痛選擇了一兩個。首先,她和遊芒一對的帽子等等必不可少,她笑著解釋:“這是閨蜜款。”
售賣的店員沒有解釋這並不是閨蜜款,其實這些就是同款,只是買的人會給它們定義,他們也不會跟錢過不去,顧客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秋樹把帽子遞過去時,她總覺得遊芒的眼睛有些不一樣,像在發光,但又很快沉寂下去,像是掩藏在水面下的星子。
遊芒沒有拒絕,她接過帽子戴在頭上,對著鏡子照了照。
然後一隻手伸過來,幫她把短髮給挽在耳後彆著,將她的五官和臉頰露了出來。帽簷將她的劉海壓得向下,劉海因過長,髮梢戳到了她的眼睛,秋樹就又幫她把劉海撥弄了幾下。
那隻手很軟,指尖的溫度有些涼,像是一塊玉。
可遊芒覺得,那是滾燙的溫度;擦著的地方不是她的面板,是她的心跳,每擦一下,心臟就會劇烈跳動,一下又一下,似要從胸腔裡跳出來。
遊芒捏住那兩根手指,很快又放開,她的聲音有些冷:“我自己來。”
秋樹體貼地收回手,只是站在她旁邊看著遊芒調整帽子的位置。
她的臉上戴著始終如一的笑容,目光則是在看鏡中的她,那眼神很溫柔,呼吸就像是噴在她的後頸,叫人呼吸都顯得困難。
“我的校花地位不保了。”秋樹說。
鏡子裡的遊芒眉眼精緻,唇色像櫻花瓣,少女氣息十足,看過去就像是一顆青澀梅子戴著可愛的小熊帽子,讓人不敢下嘴去咬。
遊芒很少照鏡子,她盯著鏡子裡的自己看了會兒,又把帽子取下來,沒有說不要,但也沒有再戴的意思。
秋樹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什麼也沒說,只是伸手讓導購過來。
等重新坐在車上後,秋樹才從兜裡掏出那對藏了很久的手機掛件,是一對嫩黃的小鴨子造型的卡通毛絨玩具:“掛手機上的,給你。”
遊芒抬眼。
秋樹:“我也有一個,這也是閨蜜款。”
遊芒眼簾又垂落下來:“不用。”
秋樹握著掛件的手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