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就跑去堵遊芒了,拉著人去食堂吃飯。
最後遊芒一個人回的寢室,秋樹被學生會的人給絆住,拉著去開會。說學校最近的兩大“專案”——學生風采大賽和秋季運動會。
秋樹一臉莫名:“這些不應該是老師去管嗎?”學生會最多就是協助管個紀律。
其他人不這麼想,當然是掌握的權利越多越好。秋會長這兩天確實不像以前那樣上心,每天要找她就跟找兔子洞,堵到人就跟中了頭彩。
秋樹這麼一帶頭,有些人也變得懶散起來,反正頭銜也在,懶照樣能躲。
葉靜:“學校這是放權啊,當然,美其名曰鍛鍊我們的能力。反正這個事會長你得規劃一下,別老划水。”
秋樹點點頭,也沒再多說什麼,就照本宣科把薛主任發下來的任務給唸了一遍,像以前那樣給大家討論的時間。“討論”基本上每個部長都要發言,掙表現。總之,管你有話沒話,三兩句囉嗦話總是要說的,彷彿這樣才能顯得自己是有幹實事的。
等大家討論完,秋樹又給各部門分工。等結束後又是四十分鐘過去,要不了一會兒就到晚自習了。
秋樹想了想,打算找薛主任好好聊一聊“哪個年齡段就應該幹哪個年齡段的事情,強行在應該努力學習的時候鍛鍊個人能力屬於揠苗助長、丟了西瓜揀芝麻,高中生目前應以學業為主”的內容。
和薛主任“聊”上大半會兒,還沒走進寢室大樓,又到晚自習時間了。
秋樹看了眼腕錶,無聲地嘆了口氣,掉頭回教室去了。
晚自習,秋樹朝三班窗戶口看了好幾眼,每次看過去遊芒都是低垂著眼做作業,或者複習。
對方始終沒有抬頭往這邊看,秋樹靜下心,打算先把今天的作業都給寫完,不懂的晚上再問遊芒。
坐在前面的葉靜時不時回頭看她幾眼,每次都是欲言又止的表情。
秋樹沒出聲,同桌應帥就先說話了:“葉靜你幹嘛呢?暗戀秋樹啊?這都看了好幾次了。”
一班班主任平時晚自習都不來教室,因為應帥這個班長當得好,再加上學生會會長也在自己班上,十萬個放心。
應帥的聲音不大,葉靜還是窘了一下,她說:“哎呀,不是……我不知道怎麼說!”然後就彆彆扭扭地轉過身,沒再回頭看。
就跟小石子落進湖水裡,只那一聲撲通之後,湖面就恢復平靜。
秋樹輕輕勾了下嘴唇,斜對面三班窗戶口的遊芒看到了,她蹙眉想了下,又收回了目光。
作者有話要說: 遊芒記小本本:吃完晚飯沒回來過,沒找我。
秋樹:等等,你什麼時候有的小本本?我看看。
遊芒:算賬的小本本。
秋樹:……
第8章 詩集
晚自習結束,秋樹就擠著人流出去,眨眼間就不見蹤影,生怕又被人給攔住。
她去小超市買了個檯燈,又買了點零食就回了寢室。
遊芒已經回來了,正坐在凳子上寫作業。因為寢室裡的燈光不像教室裡的那樣亮,所以她在桌前又夾了個小檯燈。
聽到開門的聲音,她姿勢都沒有改變一下。
秋樹放輕動作,她笑著說:“我回來了。”
遊芒那邊沉默一會兒,才應聲。
秋樹已經習慣了她平時不是cos石頭就是慢半拍的迴應,進來以後把東西放桌子上,把檯燈插上電,這才從包裡翻出卷子和作業本,也跟著開始把剩下的題給做了。
室內只餘沙沙的筆聲。
秋樹做完最後一張卷子,她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只覺得整個人活了過來。她把卷子翻回第一頁,從第一題開始檢查,當看到第二題時,她才注意到有哪裡不對勁。
她捏著卷子沒動,豎著耳朵聽了好一會兒才確定,遊芒那邊的確是沒聲音了。
扭頭去看,遊芒正翻著一本課外書在看,卻是好半天沒翻動一頁。秋樹掃了眼卷子,忽然明白過來,遊芒這是自己做完了作業,擔心秋樹有問題要問,所以在下面看書等她把卷子做完?
秋樹沒再檢查,而是拿起作業坐到遊芒邊上。
她衝著遊芒笑了笑,遊芒就把書給合上,放到書架那裡。秋樹看了眼,那本書的書籍上寫著三個字《飛鳥集》。
秋樹一下就走神了。
上輩子游芒給她寄過一張明信片,上面的兩句詩都是出自泰戈爾的這本詩集。
“哪裡不會?”
遊芒的聲音遠遠地砸進秋樹的耳朵裡,將她從回憶裡拽了出來。
秋樹翻開卷子指了指被她空出來的題。
遊芒照舊給她講清楚。
這次不懂的題比較少,講完以後還有二十分鐘才熄燈。
遊芒開始收拾桌面,秋樹盯著她:“我今天跟你說的社團的事,你覺得怎麼樣?”
遊芒:“沒興趣。”
秋樹笑了,剛開始她還沒想好申請什麼社團,遊芒肯定不會告訴她真實的想法,所以她只能自己去想。等看到那本詩集,她忽然就想到申請什麼社團了:“那就文學社好了。”
遊芒不搭腔,秋樹也不介意,把卷子、本子一卷放回桌上,跟在遊芒身後就擠進了衛生間。
衛生間不算太大,兩個人站一堆,肩膀都挨在一起。遊芒側過身避開秋樹的接觸,秋樹笑了下,不動聲色地移開點步子,免得把人給擠到坑裡去。
遊芒擠了牙膏就開始刷牙,秋樹在她旁邊動作慢吞吞的:“寫申請計劃的時候,我就把你的名字填在社長那一欄,我自己就是副社長。”
遊芒皺眉,像是想要反駁,但卻沒有,直到秋樹已經講完,剛要把“那就這樣決定了”給說出來時,她才漱完口反駁:“沒興趣。”
秋樹似笑非笑:“那我剛剛說那麼多,你不反駁?”現在都說完了。
遊芒面不改色,掃一眼秋樹握著的牙刷,上面牙膏早就擠好了:“你喜歡含著牙膏泡沫說話?”
秋樹一頓,她絲毫不覺生氣,反而覺得稀奇——這大概是遊芒第一次對她帶有情緒地說話,平時都是沒什麼表情,讓她還以為自己在和石頭說話。
秋樹莞爾:“那等下再說。”
遊芒像是沒聽見,也沒有理會,直接伸手拿過帕子開始洗臉。
秋樹就在旁邊刷牙,兩隻眼睛卻是放在遊芒身上。
遊芒從晾衣繩上取下自己的毛巾,往水龍頭底下一伸,就用冷水打溼毛巾,再往臉上抹。
這個時候大多學生都還沒有用洗面奶的意識,但十月的天也不是隨隨便便就有勇氣去碰冷水的,至少秋樹肯定做不到,鐵定得拿個盆子放熱水兌著冷水,又或者洗澡的時候一起把臉洗了。
瞧見遊芒面不改色用冷水洗臉後,就又提著水壺進去,像是進去泡腳了。
秋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