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
楚巫,信東皇,男女皆可婚
固定思維覺得女子穿男裝的古文就是女扮男裝在這裡不適用。女子能當官,一個很夢幻設定的世界。
撐過了前面二十章就應該明白這是什麼型別了。
線索全部都在楔子和第一章裡,不信你回頭看看,現在寫的事情哪一個是裡面沒有暗示的。(昭帝死因,刺帝之死,宛州之援,女皇的天命等等。)
我還要說啥來著……你們最近對人家好冷漠嚶嚶嚶……
先對雲中王掉個馬,然後姐弟一起搞事情,因為忽悠雲中王是鍾離朔的長項啊,畢竟一起長大的。
第58章
此處幽靜,只餘河岸畔的燈火映在鍾離朔的面具上。鍾離幕失神一般盯著身前的少年,就連手中墜落的墨筆都顧不上了。鍾離朔見到他這個神情,嘆了一口氣,取過鍾離幕身前的河燈,與自己手上的河燈一起推到了河中。
明晃晃的燈火在河水中飄搖,順著流水向東飄到了遠方。燈火彙集成了一條壯闊的燈帶,綴滿了涼水。
鍾離朔做完了這一切,手自水中抽回,卻被青年那隻修長有力的手扣住了手腕。鍾離朔扭頭,看向了對面的鐘離幕,迎上了青年難以置信的眼眸。
“朔?”
鍾離朔看著蹲在他們身邊面帶疑惑的蘇合,心下嘆了一口氣,沒有迴應鍾離幕的呼喚。可是青年卻扣住了她的手,又問了一遍,“朔?是朔嗎?”
鍾離朔看了一眼對面的少年,又看了看旁邊的蘇合,與蘇合言道:“世子可否往前走十幾步,我有些話要與雲中王說。”
蘇合乖巧地點了點頭,與周圍的侍衛退後十幾步,直到再也聽不見他們二人的聲音為止。河岸邊靜悄悄,只餘鍾離朔姐弟二人。
鍾離朔推開了鍾離幕抓緊的手,望著他說道:“三木,是我。”
鍾離幕心中大震,他急忙伸手,重新抓住了鍾離朔的手,語無倫次地說道:“真的是你嗎?我……朔……你從哪裡來的,是回來看我的對嗎?”
“是了,溯公子與你很像,她又體弱多病,今日還是中元,你的神靈可以降在她身上,這樣一來我就能見到你了。”鍾離幕腦子裡塞滿了楚國的神話傳記,望著鍾離朔臉上的面具激動地說道:“朔,你能摘下面具讓我看看你嗎?你今日乘風來,是想告訴我什麼。我與你說,我近日找到了你留下來的東西,今夜你就能受香了。”
“你能待多久,有看到父親母親了嗎?他們過得怎麼樣,過得好不好?”
鍾離朔一聽,便知道鍾離幕是以為自己乃是乘著中元節之際,回來附在樂正溯身上與他相見的了。
鍾離朔伸手又推了推鍾離幕,試圖令他鬆手,可實在是推不動了,她才無奈地說道:“三木,你先鬆開我。”
“哦哦哦哦……”鍾離幕一疊聲應了,可是手仍舊不見鬆開。鍾離朔沒了法,只好與他說道:“我不是今日才回來的,三木,你記得《太一本紀》裡的還魂故事嗎?”
鍾離幕愣神,看著鍾離朔,聽她說道:“ 《太一本紀》裡有一小故事,說的是宛州一厚德之家的聞人姓主人之子,因家中行善過多,在枉死之後收到東皇恩澤,不入歸墟,直接還魂到另一同齡病弱女子身上。”
“而今的我,就是這樣的情況。”
“我不是附在樂正溯身上,是如今我就是樂正溯。”
鍾離幕又楞了,看著眼前活生生的皇姐,張著嘴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別怕,我不是鬼魂,三木,我還活著。”鍾離朔看著眼前的鐘離幕一句一句說道:“我活過來了三木,雖然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我現在活在了樂正溯的身上。”
鍾離幕被她話中的意思驚到了,又聽得她繼續說道:“我與你第一次見面,是在你四歲那一年,於雲中王府的後院。你可還記得,你八歲那年我們與你父親到南疆狩獵,結果你貪玩,駕馬衝進了南疆密林中,我追上了你。結果馬兒受驚跑丟了,你又走不動了,是我將你從林中背出來的?”
他記得,他當然記得。他記得那個傍晚幽林深處的恐懼,也記得揹負著他瘦小卻足夠牢靠的肩膀,所以從小到大,他都一直選擇去相信那個比自己越來越瘦弱的堂姐。
淚水從眼眶中溢位,在鍾離朔還在想著怎麼令鍾離幕接受這個荒唐至極的事情時,卻被人一把抱住了。
青年將她攬入自己寬闊的胸膛,鍾離朔渾身僵住了,卻聽到耳邊傳來了鍾離幕止不住的啜泣。
鍾離幕將她攬在懷中,抽抽搭搭地嚎啕,“朔……姐……阿姐……”
他哭的那麼傷心,彷彿失去了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父母親死在雲州之亂時,他不過十二歲,是鍾離朔抱著他說日後只有他們二人相依為命了。
可是十六歲那一年鍾離朔也去了,他失去了最後一個親人。他以為在這世間除了禤景安,再也沒有親近之人。
卻不曾想,二十歲的這一年,鍾離朔再一次站在他面前,說她回來了。這世間,還有他們一起相依為命。
別的人他或許不相信,但如果是鍾離朔,他便不需要懷疑。那是他的姐姐,護著他一起長大的姐姐,他怎麼可能會認錯呢。
失而復得的激盪令鍾離幕昏了腦,抱著鍾離朔哭了個天昏地暗。鍾離朔知道,這個孩子打小就愛哭,因為愛哭,那秀氣的模樣就越發像個小女孩惹人憐愛。
她為這哭聲動容,險些隨著鍾離幕一起哭了出來。可這悲歡離合她早就經歷了許多,此刻要哭卻是半分眼淚也擠不出來。於是她抱著鍾離幕,就好似與兒時一般,將他看成了與蘇合一般年紀的孩子,輕拍著他的背脊,哄道:“別哭了……我這不是……不是還在嗎?”
她望著這滿河的燈火,聽著青年的哭聲,彷彿回到了在雲州那段最無憂無慮的歲月裡。原來,除了皇后,她心裡並非一點都沒有記掛這個孩子。
不然此刻,與他相認,為何覺得如此歡喜。
畢竟這是除了皇后以外,在這世間與她最親的一個人了。
河風拂過,將鍾離幕的哭聲逐漸吹散。鍾離幕鬆開了堂姐,摘下了面具,抬手抹乾臉上的淚水,含著淚又歡喜地笑道:“阿姐,我真是太開心了。”
“你摘下面具,讓我看看你好不好?”
他央求著,帶著淚的面龐看起來慘兮兮。鍾離朔依了他的言,將臉上的面具摘下。一張在鍾離幕腦海裡特別清晰的臉露了出來,鍾離幕見此笑道:“我原先只以為阿溯與你相似,所以總忍不住想跟她說說話。卻沒想到,原來就是阿姐活生生站在我面前。”
“阿姐,你還活著,我好歡喜啊!”他說著,張開懷抱又要將鍾離朔抱個滿懷。
鍾離見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