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林小福捂著頭，緩緩睜開眼睛，看著四周簡陋而陌生的環境，不由驚駭。

下一秒，無數記憶湧入腦海，只覺頭痛欲裂，卻不是先前那種錐痛。

她用力撐起身子，才發現自己躺在地上，身旁有塊紅布蓋頭。

記憶裡，清晨她挖野菜回來，就見奶奶和大伯孃、三嬸孃上門，一塊紅蓋頭扔下，讓她趕緊收拾一下，準備出嫁。

同來的還有兩個陌生的婦人，沒有聘禮、沒有嫁妝，連身像樣的衣裙都沒有。

她甚至沒來得及梳洗一下，就被大伯孃和三嬸孃拽出了門。

說是讓她收拾一下準備出嫁，結果還不是怕她反抗，急巴巴地拽走了……

記憶裡，一個瘦削的婦人哭著喊著，追在後面想把她拽回去，卻被奶奶打了。

那個被扇耳光、被推到地上挨腳踢的瘦削婦人，就是她的娘。

而她哭著想回頭，也被大伯孃扇了耳光。

一個小姑娘跟在旁邊嘲笑她，有得嫁就謝天謝地，別給臉不要臉！

她就這樣被一路罵罵咧咧、推推搡搡地拽到了這裡，成為這家的沖喜娘子。

洞房裡只有她，不見新郎，中午也沒人給她飯吃，到是外面的人吃飽了飯，有人進洞房裡來看她。

她蓋著紅蓋頭坐在炕邊，聽著那些人的指指點點、議論嘲笑。

後來那些人走了，在她鬆了一口氣時，突然一隻手把她拽了起來。

她從紅蓋頭下方，只看到粉紅裙襬晃動，而她天旋地轉，撞到桌子、撞到炕角、撞到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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