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處罰應該不會這麼輕。
在別處看到----天后每對宰臣,令昭容臥於案裙下,記所奏事。一日宰相對事,昭容竊窺,上覺。退朝,怒甚,取甲刀札於面上,不許拔。----《北戶錄》
第37章 第三十六章
我似乎有點破罐子破摔,反正亂七八糟的局勢我看不明白,不如就隨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管它後果如何。
我沒再去敲婉兒的門,她需要時間,我也需要靜下來,理一理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閉上眼,好像上一秒我還在21世紀安穩的過著我的生活,可再睜開眼,就閃過一幕幕似乎不肯能發生的事情。
我帶著一片黑暗來到這個世界,她用聲音給了我的世界顏色,即便開始別有用心,她也給了我無微不至的照料。她獨剩一母,艱難求生。我孤身一人,前途未知。不用太多言語,我也能體會她的孤寂。她似浮萍飄零,我若柳絮無定,也許是這種相似和相憐,讓我對她傾注了太多不正常的感情。
我改不了自己怯懦的本性,不敢肯定的承認我是愛她。可在沒遇見更傾心的人時,我是願意和她相守一生,與性別無關,只是溫暖心安。
夜色四合,我踱步到院中。
她的影子落在白窗紙上,此刻她正在書案前,執筆書寫著。我腳下似被鎖住,靜靜的站在外面看著裡面泛著暖意的暈光的景象。
她將寫滿的紙輕輕放在一邊,目光只停駐在那方寸之間,幾頁過後。她緩緩將筆放下,舒活脖子和手腕。
我不自覺掛上了笑意,即使只是一個影子告知我她在做什麼,也覺得溫馨。
“累了就休息一下吧。”我忍不住開口。
她動作僵住,扭頭看了眼又立刻轉回去,直直的坐著。
我獨自笑笑,“我去吃晚飯了,我叫人給你送來。”我出了院子,將平靜留給她。
一連幾天,就是這樣的日子,我更多的時候留在屋裡翻翻書看,偶爾到門外和她說幾句話,當然,只是我一個人說。
她是出來的,我有時能聽到隔壁房門開啟的聲音,聽到在萬籟俱寂是輕微的腳步聲。即便我萬分想見她,還是剋制住了出去的衝動,我該給她尊重,不是嗎?
我甚至在夜沉沉,眾人皆入睡之時,藉著院中燈籠的微光,看見她獨自在庭院或徘徊或佇立的影子,我們是那麼近,卻不曾相見。
怕是連月亮也入了眠。“今天天氣有些涼,、回去休息吧。”我靠著軟枕,半躺在床上,看著她已經在院子裡站了好一會,我下床隔門道。
她又站了站,然後轉身離去,聽見關門的聲音。我才又上了床睡下。
日子還長著呢,我的全部生活就是等待。等待之餘,我悄悄讓小沙彌把婉兒潤色加工過的佛經手稿給我送來,我抄寫一遍後把自己寫的給寺裡,把她的手稿留下,也算是消遣。
有些日子了,黃麻紙已經攢了一沓子,我再無聊時,就一遍遍翻看,從來沒想過自己可以這麼安靜的生活。
我差點就忘記了,我還有個王爺的身份,以及一個已婚‘男人’的責任。
周通一進來,我就知道一定沒什麼好事。“殿下,您得快回去了。”
“怎麼?要去打仗了?”我突然恨恨的想,死在戰場上也沒準是個不錯的選擇。
“不是,是天皇天后要移駕洛陽。”周通看我淡定的神情,有點無奈。
“那不打吐蕃了嗎?”武后高宗走了正好,天高皇帝遠。
“去年黃河以南以北都大旱成災,糧食欠收,所以朝臣大多反對今年初春之時就發兵,勞民傷財。怕是要等到秋收之時了。”
“他們什麼時候走?”我問。
“五日之後。”
“嗯,你出去等一下,我們一起回府。”我想著等武后高宗離開,我自然又可以回來。
我走到婉兒屋門前,道清楚要離開的原由。“婉兒,五天之後,我回來陪你。”
屋內依然沒有動靜,我也習慣了這樣,跟著周通等人回了崔府。
崔璧斐乍見我是喜,但喜色很快就褪去,似有些不快。也對,我不辭而去這麼多天,也是不妥。我和顏悅色的和她說了會話,她臉色才有好轉。
這五日與崔璧斐同吃同住,尷尬不說,也不方便得很。好在崔夫人等人不再好心辦壞事,我也安全不少。
這五日我愈發覺得太平善解人意,大抵是她也無聊,這幾日竟然每日都到豐德寺和上官婉兒坐坐,然後到我這裡來陪我消遣。
從她嘴裡我也知道不少婉兒的日常,雖然不比在窗外自己看著,但也好過沒有。我始終沒問太平婉兒臉上的傷到底是怎樣?也不盡是逃避。
好容易熬夠了五天,送行那日才知道,原來太平也要隨同洛陽。我和李賢,李哲在送行隊伍最前面,身後是留守長安輔佐太子的文臣武將。武后和高宗皆沒對我我任何表示或者安排,我開心的想,大概是對我很失望吧。
送行結束後,我和崔知溫一同回府,和我的興高采烈不同,崔知溫一直滿面愁容。我忍不住問了因由。
崔知溫長嘆一聲,“太子殿下得知要監國之時,就已經謀劃著天皇天后走後要清洗一些天后曾經任命的大臣。太子急於求成的性子,怕是要惹亂子。”顯然,因為我的原因,李賢已經把崔知溫當做了自己人,是不是給他透露一些想法。
我沒在接話,收斂了喜悅,沉默著回了崔府。
晚飯之時,我把事先練習好的話說給崔家人聽,大概便是豐德寺譯經忙碌不堪,請求我回去幫忙,我要離開一段日子。
“璧兒,你隨著王爺去吧,研磨奉茶,從旁侍奉。”崔夫人自然沒理由反對我去,於是就叫崔璧斐去。
我正想委婉的拒絕一下,崔知溫開口道:“佛門清靜之地,璧兒不宜陪同。”
我心裡暗喜,仔細一想,崔知溫也著實夠小心,應該是想著乾柴烈火的新婚夫婦,在佛寺裡做出什麼,總是不好說。何況豐德寺裡高僧如雲,都是在武后面前說得上話的人。
我當夜藉故收拾睡在書房,第二天天不亮就讓周通帶人搬上我整理好的兩箱子東西,趕去豐德寺。我已經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衣物用品,一應俱全。
作者有話要說: 我又回來了,晚安
第38章 第三十七章
畢竟天還早,怕驚擾了上官婉兒休息,侍從和東西都在外面,我獨自先回了那一處小院落。
我輕手輕腳剛推開院門,就見婉兒的背影,她正在院前的一塊翻好的土地裡種著什麼。她聽到門響,倏的站起來,我一時無措,慌忙死死閉上眼睛。
“我什麼都沒看到,你彆著急。”我擺著手,寸步不敢移動。
一陣寂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