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客氣的迴應了幾句,就找個理由要回房去,崔璧斐本想和我一起走,卻被母親留下了。
我想了想,還是去了書房,依舊喜氣洋洋的臥房實在有些讓人不舒服。這間書房要比我那時宮裡的雅緻得多,書不是那麼多,但也滿滿兩層,精雕細琢過的書架透著古樸厚重,一副字掛在正面的空牆上,蒼勁有力的寫著“心遠地偏,喧囂罔聞”,應該是崔知溫的親筆。推開後窗,便是一處小園,此時才剛顯綠意。
我隨意從書架取下一本書,翻開不巧,恰恰見了那句“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想起那時,即便眼睛看不見,可心還算明朗,不像現在有眼無用,有心不明。
書桌上是有磨好的墨,我提起筆來,反反覆覆的在紙上寫下這句話。寫到後來,手中已經是機械的再不停寫,忙著出神,腦子裡實際卻是一片空白。
聽到推門,我才驚覺自己在做什麼,見進來的是崔璧斐,我也就只是放下筆再沒其他動作。
“孃親那裡沒什麼事吧?”也不知是不是該這樣叫崔夫人,說孃親總是怪怪的。
“嗯?沒什麼。”她嘴上雖然這樣說,但神情卻不太自然,笑得牽強。她走到我身邊時,隨意的往桌上一瞥,看到紙上有字,又細看了看,看完之後,臉色更加不自然。
我心知她是誤會了,想解釋一下不是說她,但一想這該怎麼說?還是算了,她和我不過是暫時的夫妻,她也無心和我一起。
她搬了個月牙凳坐在後窗前,撐著下巴望風景去了,我懶得在拿筆,就捧著書放空,時不時看兩眼。
高宗既然答應了不殺,卻沒立刻放人,我有點後悔自己就這麼離開。但眼下再回去,也似乎沒什麼用,不知他到底要怎麼樣。
晚飯時才見崔知溫,崔夫人頻頻為我夾菜,尤其是一種血塊製成的冷盤。要說食物,唐朝的還真是一絕,許多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奇怪食物在一起烹飪,竟然是如此美味,穿來的這些日子我算是大飽口福。
出於禮貌找話題,我稱讚了一下崔府的美味,順帶著問了一句那道血塊叫什麼菜?
“紅羅丁,新取的血,正鮮嫩的時候,臨月多吃點。”崔夫人和藹得很,這才是母親吧。
因為中午也沒吃到東西,加上崔家人過於熱情,所以晚上吃的有點多。和崔知溫坐了一會,便知這是個很有水平的人,話不說透,七分要靠自己去領會,大概是和我還不熟,所以只是象徵性的提點了我一下要低調處事。
之後便早早回了房,這時才覺得古人生活實在有些單調,那微弱的光亮,我實在沒心思看書,洗畢之後就躺到了床上,也不知是不是被子太厚,不一會就覺得有些熱,把被子推在一邊,翻騰了一會,更覺得燥熱難耐,是躺也不是坐也不是。我摸摸腦門,也不是發燒,但把手捂在臉上,卻燙的嚇人。
“璧兒。”我像崔家人一樣這樣稱呼她。“幫我開一下窗。”她正坐在梳妝檯前拆去髮飾。
“開窗?怎麼了?”她回過頭問我。
“有點…有點..太熱了。”我用手扇著。
“熱?”她有點莫名其妙,拆下最後一支定發的簪子,披散著頭髮朝我過來。
她湊近時,我更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翻滾。她把手放在我額頭上,細嫩的肌膚給我帶來的不止是涼意,還有一種奇怪的舒服感。
我這時恰看見了床上還鍥而不捨的鋪著那塊白布,嚇得一個激靈,該不是晚飯裡下了什麼東西吧?我越發覺得身上這股子難受勁不對,該死,作為一個成年人我竟然才明白。
我忙強撐著起來穿好衣服,把腰帶系的死死的,生怕一會失控做出什麼,覺得這還不夠保險,我索性跳下地,大大的喝了幾口水,把門開啟站在門口吹著冷風。
崔璧斐見狀忙跑過來關上門,“你沒事吧?是不是病了,叫大夫來看看嗎?”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外面就過來了人。
“有事嗎?”我隔門問,身上的衣服就像一層火炭,灼的我撓心撓肺的難受,我一手扯著領子,想撕扯開,又得剋制著抓緊。
“夫人說怕殿下沒吃飽,特意叫奴婢送宵夜來。”
我開啟門,心想這該是來檢視情況的吧。婢女手裡果然端著一個銅鍋,下面還是帶著炭火那種,就好像涮羊肉的火鍋。
她為我乘好,原來是類似血豆腐熬成的湯。
又是血?我心裡起了疑,問道:“這是什麼血?”
婢女內涵豐富的一笑,“啟稟王爺,是鹿血,下午時剛宰殺取血。”
“你先下去吧。”
“是。”婢女回答的極其響亮,還帶著濃濃的笑意。
崔璧斐坐過來,剛想端起湯碗,我忙搶下來,我一個人也就夠了,萬一她也中招,豈不更加危險。鹿血本沒這麼大的功效,只是我吃了那麼多,似乎有點過量。不光是助興的作用了。
好不煎熬,我一個人在地上來回踱步,偏偏崔璧斐還總湊近我關心的問問,這更加劇我的痛苦。
問君能有幾多愁?處境不如一群太監上青樓。
作者有話要說: 今晚困了,明天再回復大家!晚安!
第36章 第三十五章
崔璧斐還在我眼前晃來晃去,我心裡的強大戰勝不了生理的禽獸,我抬起手臂狠狠咬住,讓自己宣洩一下,也借疼痛清醒一下。
本來還好,不料崔璧斐一見有些著急,衝過來握住我的手臂往開拿,她原本是在我後面,這樣一拉,整個人貼在我背上。“王爺你怎麼了?”她聲音裡有些慌。
我鬆開口,將她握住我的手放在腰側。她有些意外,動了一下,我立刻本能的壓住,“別動,抱著我,我好難受。”
她猶豫了一下,溫順的抱上來。我重重舒了口氣,只是這種安慰很快就失效了,反而誘發起更大的衝動。
我轉過身,燥熱已經將理智擠出大腦,雙眼迷濛中已經看不清什麼,對面的人像罌粟一樣,而我正是那個毒癮發作痛苦不堪的人,近在咫尺,只要我伸手,一切痛苦都會消失。
我機械的伸出手撫在她臉上,她只是顫了一下,沒有躲開,我已經無暇去估計她的表情是如何,手在慾望的驅使下慢慢的向下滑去,聽到崔璧斐的驚叫聲,推開了我。
我才被喚起了一絲理智。滾到床上蜷縮著,死死扯住自己的頭髮。她似乎又慢慢向我靠近,坐在我身邊。“很難受嗎?”她輕聲問。
我給不了她回答,只覺得她的臉越來越近,她溫熱的唇貼在我臉上時,我才發覺她快要伏趴在我身上,我用最後的力氣攬住她的肩膀按在床上,我還沒忘記我是女人,束胸也許會讓她察覺什麼。
她順從的躺下,我強擺脫頭腦的混亂看著她,她死死的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