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嬤嬤就走了進來。
楊嬤嬤掃了彌霜一眼,“韓國夫人走了嗎?”
“嗯,走了,楊嬤嬤,麻煩你給彌霜安排事做。”我回答道。
楊嬤嬤警覺的看著彌霜,打量了一番,我連忙解釋;“婉兒馬上要去母后那兒了,缺個人陪我,看彌霜機靈,我就和韓國夫人把她要來了。”
“彌霜,你以前在韓國夫人那兒是做什麼的?”楊嬤嬤一副面試官的模樣。
“稟嬤嬤,奴婢以前是負責打掃內殿的。”彌霜從楊嬤嬤一進來,就立刻收斂了剛剛在我面前的樣子,變得溫順恭敬。
“你們倆先聊著,我還有事。”觀虎鬥的前提是隔著山,我離前線太近,需要立刻撤退,留不留你,就看蛇精能不能鬥過巫婆了。說完,我就立刻開溜。
出了門,才看見婉兒已經等在院子裡了。“抱歉,有事耽擱了一下。”
清晨陽光正好,不刺眼灑在身上卻很暖,她的笑一如暖陽,卻遮不住心事重重的樣子“殿下不用這麼說。”
“掖庭在哪?你帶我走吧。”
隨著她不急不緩的步子,我驚歎著古人的智慧,木土石瓦,造就瞭如此恢弘的宮殿,那是語言不能形容的震撼。
上官婉兒一直一言不發,就那麼靜靜的走著,我四處看著,有點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意思,這是我前所未見的西安(長安),讓我熟悉又陌生的土地。
走了很久才發覺原來掖庭不近,竟然還需要出宮門,好在我這個身份還是自由的,“殿下或許不熟悉,掖庭在太極宮。”她似乎看穿我的心思,但這樣凝重的感覺還真是彆扭。
“婉兒…”說不出來的心疼,比起我十四歲時候無所畏懼的闖禍瘋玩,這孩子心裡的事兒太多了。
“嗯。”她應了一聲。
“去了母后那,好好照顧自己,上輩人的事,和你沒關係,你一個人活人,沒必要為了死去的殉葬。”我承認這樣有點沒心沒肺,但畢竟是我沒經歷過的事,上官儀是誰和我沒關係,我只是希望上官婉兒活著。
“殿下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她算是答應了嗎?
終於到了掖庭宮門,她停下來,沒有讓我進去的意思,“殿下能在這兒等候一下嗎?”
“行啊。”一想我親孃殺了人家家人,我出現在婉兒母親面前的確不妥,說白了我今天的角色就是張通行證。
婉兒還沒走,就見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帶著幾個十多歲的宮女走過來,近了恭恭敬敬的低下頭,“婉兒,這位可是晉王殿下?”那個三十多歲的女人一臉諂媚。
婉兒有點心不在焉,點了點頭。
“奴婢參加晉王殿下。”那女人的歡喜的行禮。“聽人說婉兒甚受晉王寵愛,沒想到殿下今日竟然親自到了掖庭來,殿下快請進來。”
我強笑了笑,那女人退到我身後,問;“殿下這次來是要?”
“我陪婉兒來見母親。”
“你,快去叫….哦不..快去請鄭夫人來。”那女人指使著一個宮女。
進了一處大堂,我坐在正位,那女人又對婉兒殷勤道;“婉兒快坐啊。”
“婉兒身份低微,不敢在晉王和掖庭令面前亂了尊卑。”婉兒淺笑,卻是寒意十足。
我算是明白了,我不光是通行證,還是報仇神器,想來那女人十多年是沒少欺壓婉兒。我拽住婉兒的手,用力一拉把她扯在懷裡,坐在我腿上。演戲就要演到謝幕。“站著多累,累壞了身體就不好了。”說完我自己也是一身雞皮疙瘩。
不知道嚇沒嚇住掖庭令,我只見婉兒一臉驚色,看來劇情有點超她接受的尺度,我正想著要不要站起來的時候,門口走進來一箇中年女人。
婉兒噌的從我懷裡睜開站起,那中年女人的眼裡,滿是不可置信。
“鄭夫人是見了婉兒太激動了吧,還沒給殿下行禮呢。”掖庭令從旁提醒。
“不用了。”我趕緊說,悻悻的站起來,我估計婉兒母親殺我的心都有。
果然,鄭氏看著我,眼裡燃燒著熊熊怒火,我往旁邊退了一點,站到婉兒身後。“啊…那個…婉兒這麼久沒見鄭姨,你們母女先聊著,掖庭令啊,咱們出去,出去走走啊。”要是不讓婉兒和她母親說清楚,估計鄭氏分分鐘撲上來掐死我。
我出了門,立刻把門關上,坐在門口的石階上,掖庭令立在旁邊,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想說什麼就說吧?”
“殿下不要生氣啊,這些年奴婢可是盡心盡力照顧婉兒母女,也開導鄭氏萬萬不能記恨天后。”
“我知道不關你什麼事兒,我也沒生氣。”古往今來人都一樣,有利衝著上,見禍玩命躲。
“殿下英明。”
等了好久,還不見裡面人出來,門忽然被推開,我麻利的站起來,兩個人都紅著眼眶,婉兒不自然的側著臉,卻還是能看見她臉上紅紅的巴掌印。想到婉兒為了鄭氏不惜獻出自己,回來了卻被誤會,也不知婉兒解釋清楚了沒有。
她們都默然不語,我只好先問掖庭令;“鄭姨能和我走嗎?”
“只要殿下想,那是自….”
掖庭令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婉兒面無表情的打斷,“殿下,我們走吧。”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來了。
大家要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文不短,更的特別勤有可能,但是隻是偶爾,感謝大家的支援,鞠躬,敬禮。大家有什麼意見給我留言,我在作者有話說這兒給大家回覆。
第13章 第十二章
這是談崩了?上官婉兒頭也不回的離開。
“鄭姨交給你照顧了。”我小跑的追上去,聽見掖庭令在身後連聲答應。
這姑娘人小,步子卻不小,我拖著病怏怏的身子強追了一段,就氣喘吁吁,只能停下來,彎著腰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再抬頭時,上官婉兒衝著我已經走了過來,她沒說什麼,繞到我身後,輕輕撫著我的背。
“婉兒…你是不是生氣了?我真不知道她恰好那時候進來。”
“婉兒不敢。”她扶起我來。
“是不敢說,不是不生氣,對不對?”我心裡也挺愧疚。“很疼吧?”被自己的母親扇耳光,臉疼,心該更疼。
她盯著我,卻看不出她的情緒,良久,她嘆息一聲,“殿下,不該這樣。”
“我以後絕對不這樣了,保證不給你添亂。”我就差對天起誓,從小到大,我是有意無意都惹事的主兒,沒想到換了個時代,這個優良傳統還是被儲存了下來。
她無奈的扯動嘴角,“婉兒不是那個意思,殿下是尊,婉兒為卑,殿下不該這樣對婉兒。”
“你我之間無尊卑,他日要是我落魄了,婉兒還記得我就好。”我就是□□平民一個,沒有冷豔高貴的皇室範兒。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