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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和他的冤家殿下

作者:歸遠少爺

簡介:

【執念極深狠辣忠犬將軍攻x文弱堅韌善於偽裝皇子受,雙重生線,攻受一起重生,甜文絕對是甜文。】

梅庚生逢亂世,半生戎馬,奈何國將亡,聖旨一道,滅他梅氏忠義滿門,坑殺無辜將士。

大廈將傾,無力迴天,為復仇,梅庚囚禁曾傾力扶持的帝王,折辱剝皮,施以極刑,隨後萬念俱灰死於城牆亂箭下。

一朝重生,重回二十年前,故人江山皆在。但此生必定不再重蹈覆轍,守江山,拓疆土,至於前生摯愛——似乎…難以放下。

待功成身退時,細雨泛舟,天涯白首。

不換前世攻受,受不渣受真的不渣!!他很可愛,雙潔1v1,結局he。

分類:甜文 重生 宮廷 古代 HE 爽文

第一卷 一夢春深

第一章 白骨築樓,人血畫皮

天高星孤,攜烈酒一壺,望山河永寂。

駐足寒樓的男人玄袍覆身,似融入這永夜,遠眺這燈火闌珊的皇城,明滅燈火此刻恍如森森白骨,那森白指骨扯住了他的衣角,在深淵之中叫囂著冤枉。

梅庚闔起眼,提著酒壺驀地回身,一步步下了階。

廣明宮中,天子寢殿。

簷下宮燈灼亮,推門而入,入目便是背對跪坐著的削瘦身影,烏髮凌亂,脖頸如牲畜般拴著根細長的鎖鏈,四肢亦被扣住,枯瘦如骨。

大抵無人相信,此刻被圈禁的人便是大楚的皇。

瞧,哪兒還像是個天子,連狗都不如,梅庚在心裡輕嗤。

梅庚揚起了笑,一步步地迫近,那人毫無反應,行將就木。

“陛下,末將帶了好酒,您得嚐嚐。”

笑音泛冷,梅庚雙目緊鎖那人背影,自攻入臨安奪得皇宮,已有兩月,而那尊貴無雙的天子也不得不雌伏龍榻,被迫承歡。

短短兩月,便已經是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看了只讓人覺得作嘔。

且…猶嫌不足。

鎖鏈磕碰聲凌亂,他一把扼住男人下頜,瘦骨嶙峋的男人孱弱至無力掙扎,迫他張口,將那滿壺的酒硬是灌了進去。

“…咳,唔!咳咳…!”

男人伏在地面劇烈嗆咳,彷彿要將骨瘦如柴的身體徹底咳散了架,而梅庚高高在上地俯視著他,眼底多了抹彷彿沾了血的暢快。

梅庚笑音沉沉,輕緩道:“末將今日尋著了您送出城去的太子殿下,同他母親般,生了副好相貌。”

輕聲細語的讚歎,讓剛平穩下來的天子怒目圓睜,滿面的枯敗,似驚愕,又似恨,咳得唇角都沾了血,彷彿綻了朵妖冶的花。

越是如此,便越是報復得暢快。

“末將下令將他充作軍妓,如您一般,寧願在男人雌伏承歡,他也不曾自盡。可惜,不過兩個時辰便斷了氣。”

他話音剛落,男人喉間便擠出破碎嘶吼,如離群之雁,折翅斷足。

這怎麼夠?

欠下的人命,無論如何都還不清。

恨到極致,梅庚伸手去扶著他肩頭將九五之尊摁在地面,另手取出了銀亮匕首,割裂白衣,許是方才那酒中藥性發作,又或是男人沒了掙扎力氣,他神智清醒,卻再沒動彈。

於他枯瘦脊背下刀,毫無猶豫,蒼白面板頓時沁出似霞鮮血,涓涓湧出,薄刃靈活將皮肉分隔,寸寸薄皮,如同展翅蝶翼。

此乃極刑,是為懲罰。

男人痛得悶哼呻吟,梅庚卻更是放緩了動作,輕聲慢語:

“末將伴您身側數十載,為您征戰四方,將您送上龍椅。”

攥攏了男人纖細腕子,刀尖細緻劃過指側,血珠兒便自指尖滾落,融入了大片血泊。

“陛下賜末將,滿門皆滅,手下將士千人,亦得您恩賞坑殺。”

如此也難消恨意,不過求得片刻的快慰,每一滴血都彷彿從梅庚心頭流出。

疼吧,你有多疼,我便有多恨。

梅庚不再多言,而是專心聽著男人痛到痙攣的哭哼,及至只剩面頰,他終是露了個舒朗笑意,割耳剝皮,遂對那血肉模糊的天子輕聲:

“您以白骨築這巍巍殿宇,臣便以血,畫您獸心人面。”

皮肉分離,血流蜿蜒,梅庚便單膝跪在原地,天未亮,便聞及那人嚥了氣。

恰至旭日東昇,羲和初啟,梅庚染血的手握著冰涼人皮,只覺似寒冰徹骨,門窗緊閉,他低下了頭。

在那人皮染血的眉心落了一吻,極輕極柔。

——為年少時,未及出口的濛濛情意。

城樓寒風蕭蕭,吹散遍地枯葉。

放眼望去,兵臨城下,梅庚孤身於城牆之上,衣衫隨風獵獵,未披甲冑,而著白衫。

為逝者及故人戴孝。

“西平王,你的人已全部歸降,還不開城門?”

城牆下傳來呼喝聲,搭弓引箭,箭矢儼然對準了城牆上的孤家寡人。

梅庚卻放聲而笑,以長笑當哭,掩飾哀慟。半晌,他收了聲,灑脫且孑然,遂又高喝:

“三殿下,動手吧。臣今大仇得報,死又何懼?”

利箭攜破風聲而來,穿透白衣,落了大片赤染,城樓上的男人便似楓葉而落。

悽悽風聲中,便傳來沉沉一聲低語:

“逆賊,已死。”

音落,數萬將士忽而齊齊落膝而跪,悶聲震天。

眾將士翻出早已備好的白布條束於臂膀,無一人言語,卻有低泣漸出。

滿軍皆哀。

身穿銀甲的三王爺下了馬,遠遠望那城牆下的屍體,久久,落了聲輕嘆:

“自有天下知他忠烈,將他…葬於南嶺吧。”

那是當年,坑殺梅家軍之處。

將軍若與他的將士埋骨同處,許便不至魂魄無依。

……

“少將軍?少將軍你醒了?”

梅庚睜開眼,第一個感覺便是痛,痛至心肺。

也是…被數道箭矢生生刺穿,不痛才怪。

費力地睜開眼,入目模糊,漸漸清晰後便是一張佈滿驚喜的少年面孔,熟悉…並且年輕。

秦皈?

梅庚對他最後的印象,便是那日大敗入城前,一紙聖諭,因敗而坑殺將士,自死牢中逃出後,自小養在王府與他長大的心腹便已經同那數千人死在南嶺。

梅庚未開口,秦皈亦沉默,彷彿有種隱晦的錯覺,少將軍睜開眼的剎那,眸中糅合著塞外黃沙埋骨般的滄桑。

變了個人。

而梅庚早已陷入接踵而來的難以置信中,他為何會在這?

他往外瞧了瞧,周圍陳設熟悉又陌生,再見已彷彿是上輩子的事,臨安東巷西平王府。

這是死了?

都說人死前會將此生經歷在眼前過一遍,可這感覺也未免過於真實?

掐著少年脈門感受搏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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