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纏繞。
一杯酒飲盡,今日這婚禮的程式也差不多結束了,喜娘又說了幾句喜慶話,便宣告禮成了。有人鬧洞房,叫囂著讓新郎官親新娘子,文璟晗自然沒應,一個眼神瞥過去,喜娘便很有眼力見的招呼著把這一群看熱鬧的人都給哄了出去。
待到新房裡再沒了旁人,氣氛似乎開始變得微妙起來。
文璟晗似乎天生就比旁人鎮定,她自然而然的上前,一邊抬手幫秦易拆頭上的頭飾,一邊說道:“難怪你之前說脖子酸,這些東西看起來可真不輕。”
有了人說話,之前的微妙氣氛似乎瞬間就被打破了,連帶著秦易也輕鬆了不少。她偷偷舒出口氣,也抬手去拆頭上的累贅,同時抱怨道:“是啊,這些東西加起來也不知道多少斤,頂了一天了,我可替你受了不少罪。”剛說完,就是一聲輕“嘶”。
文璟晗也不惱,只是抬手將秦易的手撥開了,柔聲道:“行了,你看不見就別動手了,這些髮飾纏著頭髮,扯著可疼了。”
小少爺乖乖的收回了手,任由文小姐慢慢替她將頭上的那些零零碎碎取了下來,負重一日的脖頸終於得到了解脫。
秦易微微抬頭,入目的是文璟晗光潔的下巴,她問道:“你要出去喝酒嗎?”
文璟晗點點頭,將秦易頭上最後一個髮飾拆下,方才無奈道:“自是躲不過的。不過你如果累了的話,也不必等我的,早些休息便是。”
秦易沒說話,但今晚好歹也是洞房花燭夜啊,怎麼能就這麼睡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 洞房花燭要等明天了,不過顯而易見的沒有車。。。
第60章 結髮夫妻
文璟晗不喜飲酒, 但好在秦易本身酒量不錯, 再加上兩個親哥似乎之前被她那番一雙人的保證籠絡了, 喜宴上幫忙擋起酒來也是滴水不漏。
秦易的狐朋狗友不少, 酒量差的一個沒有,有人挺身而出幫文璟晗擋酒, 也有人提著酒壺來灌她酒的。再加上還要挨桌敬酒,沒過一會兒功夫, 文璟晗身上就已沾染了滿身酒氣。
忽的, 肩膀上被搭上了一隻手, 文璟晗下意識的沉肩躲開了。回頭一看,卻是周啟彥那張皮笑肉不笑的臉……也是看見他文璟晗才想起, 這段時間這人竟是安安分分的沒有再做些小動作來破壞這樁婚事, 還真是有些不可思議。
周啟彥端著酒杯,臉上的笑容比平時更虛假了幾分,他假笑道:“一晃眼這許多年過去, 沒想到阿易這就成婚了,倒是走到了表哥前頭。來, 表哥敬你一杯。”
這話聽著似乎沒什麼問題, 可文璟晗就是聽出了一股酸味兒。周啟彥至今沒有成婚, 是因為他眼高於頂,而他的眼高於頂和文小姐的眼高於頂又不同,他那眼高於頂後面是待價而沽。如今“秦易”娶了隔壁文府的大小姐,他卻連文家的大門都難登,可不就酸了嗎?
文璟晗將這男人的小心眼兒看得明白, 卻正因為他的小心眼兒沒將他放在心上。手中的酒杯隨意抬起,文小姐揚唇輕笑,道了句:“表哥,請。”
說完這話,文璟晗便將手中酒杯裡的酒水一飲而盡。
她今日穿著一身大紅喜袍,本就襯得人丰神俊朗,兼之舉止瀟灑大氣,更是讓一干不熟悉秦易的人對她好感大增。而在這好感大增的人中,就有一位原本的“不速之客”。
身著錦袍的男子清俊儒雅,一舉一動都透著股謙謙君子之風,與周遭吵嚷這敬酒的人站在一處,竟顯得有些卓爾不群。他抬步走到了文璟晗面前,輕聲喚了句:“秦公子?”
文璟晗看著眼前之人一時愣住了,實在沒想到眼前之人會出現在此時此地。不過驚詫也只是一瞬間,她很快便收斂了情緒,做出並不相識的模樣,問道:“這位公子有些面生,不知是有何事?”
來的人是莫紹軒,他心儀文璟晗已久,奈何襄王有意神女無心,幾載鴻雁傳書也沒能換來佳人傾心。五月中文家人回鄉,他趕去十里亭相送時其實就打定了主意,回頭就尋個機會外調來洛城,繼續跟文璟晗磨。他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總有一天文小姐是能看見他的心意的。
然而事情的發展實在是太出乎莫紹軒的意料了。地方官三年一任,他想調任也並非一時半會兒就能成的,只是他以為文璟晗那般的性子肯定也不會輕易就把自己嫁了,他還有的是時間運作。誰知文璟晗還真就輕易把自己給嫁了,天知道他在京城聽到這訊息時是何等的不可置信!
莫紹軒人生第一次失儀,他日夜兼程的從京城趕來,還是晚了一步。到秦家時,新人已在堂上,他想要出聲攔下,結果被文家二哥及時發現,讓人堵上嘴拖走了。
再然後,木已成舟,莫紹軒到底還是出現在了喜宴上。他看著那風采斐然的新郎官,不服、怨怒、悔恨,卻到底因為君子本性,做不出太過分的事。眼中有痛苦的情緒翻轉,莫紹軒最終卻只衝著文璟晗舉起了手中的杯盞,說道:“恭賀公子大喜,在下敬你一杯。”
文璟晗微怔,她從未想過會在自己成婚的喜宴上遇見莫紹軒。但其實她也曾為莫紹軒的風采折服,是真心將他當做了朋友的。她一怔之後,便也笑道:“多謝。”
說完這一句,文璟晗又是一杯飲盡,不過這一回看得出她心情頗佳。
莫紹軒神情複雜的看了她一眼,也將杯中酒飲盡了。他並沒有太過糾纏,見過這個人,喝了這杯酒之後,他最後也只說了句:“你一定要對她好,一定!”
文璟晗的眸光閃動了一下,點點頭,應了:“君子一諾,此生不負。”
莫紹軒聽得這話,眸子略微暗了下去,喃喃道:“那便好,那便好……”
說話間,他就被發現他的文家二哥勾著脖子再次拖走了,那背影略有些失魂落魄。
文璟晗看著他的背影悵然的嘆了口氣,一扭頭又被其他敬酒的人圍住了,卻是沒看見一旁周啟彥那鐵青的臉色。他將手裡的酒盞狠狠地擲在了地上,又憤憤的啐了聲“廢物”,旋即轉身離去。
……
文璟晗也不知這一場喜宴自己到底被灌了多少酒,她只知道自己從那一場歡宴中脫身時,任是秦易本身酒量過人,也已經有了七八分醉意,被灌酒灌得暈頭轉向的。
秦安扶著文璟晗一路歪歪斜斜的回了秋水居,直將人送到了新房門口還在嘀咕操心:“少爺您真是的,什麼時候變得這般實誠了?!這新婚之夜,洞房花燭的,您喝點兒就該裝醉跑了啊,現在喝成這樣,今晚可怎麼是好啊?!”
文璟晗全程抿嘴不吱聲,只是聽著秦安唸叨洞房花燭什麼的,心裡略微有些異樣。不過轉念一想,今晚這喜宴折騰了這許久,秦易又是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