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過。
因為舒媽媽病發期間,有時候精神抖擻飽滿到快爆表。
比如一夜沒睡,還能起一大早,在公園裡的草上還有水珠的時候,就去公園喂喂魚,或者散散步。
舒樂之前怕她在這種時候出什麼事,所以經常也早起跟著。儘管對方的思維跟常人沒多不一樣,但這樣的行為讓舒樂感到不安和擔心。
後來舒媽媽的病沒再犯了,沒有那麼晚睡,但也留下來早起的“習慣”。
舒樂在亓城上班的時候,有時候早上六點過就能接到舒媽媽打過來的電話。
但是比起以前,在舒樂面前說著說著就滿面都是淚水,這種狀態已經讓舒樂覺得很好很滿意了。
洗漱好,舒樂出了臥室。
舒媽媽在餐桌旁坐著,自己面前有著一碗粥。
看見舒樂出來了,舒媽媽說:“粥在鍋裡。”
“好的。”舒樂點了點頭,從吧檯上取了一個頭繩,給自己胡亂紮了個馬尾,就去了廚房盛了一碗粥。
她拿起勺子,端著粥出了廚房。
吃飯的時候,舒媽媽問她:“買好回亓城的票了沒?”
舒樂點頭:“嗯,明天吃了午飯回去。”
“下次回來什麼時候?”
“六月底放幾天,就接著給高三補課了。”
“嗯,行。”
“媽…”舒樂頓了頓,看著自己母親,“您為什麼突然間又叫我回來了?”
在舒媽媽病“好”以後,就把舒樂叫到面前,讓舒樂別在雲城工作了,讓她去其他城市工作。
她覺得自己耽誤了舒樂這麼久的時間,內心感到萬分自責,因此強烈要求舒樂去別的城市。
做什麼工作都行,反正不要待在她身邊,否則她總是負罪感滿滿。
五一之前,舒樂還問過她媽媽,問她能不能回雲城,舒媽媽都說“你別回來”和“你要是敢回來我就哭給你看”。
第二句可把舒樂嚇壞了,她媽媽要是病發了,那哭就不是一般的哭。
舒樂也不敢忤逆,再加上她也確實不怎麼戀家,就同意了。
上次回雲城,舒媽媽同意她回來倒是讓舒樂驚詫了一番,不過舒樂本來除了路過看祁斯喬以外,還有點擔心自己母親的情況,所以那次也就回家了。
而現在,舒樂問出了最近這幾天的疑惑。
之前舒樂想回去,自己母親都不同意,甚至還要挾她,但這次卻主動的讓舒樂回來。
不可能沒有什麼事情。
舒媽媽扯過紙巾擦了擦嘴,接著看著舒樂。
舒樂跟媽媽長得更像一些,尤其是那雙笑眼,離一模一樣不遠了。
此刻地舒媽媽卻沒有笑,一臉的嚴肅正經,她緩緩開口:“你要26了。”
“嗯。”舒樂輕輕點了點頭,內心隱隱有了某種預感。
不會真讓祁斯喬猜中了吧…?
“我以前不問你,因為覺得你爸一直在催你,你已經夠煩的了。”舒媽媽雙手抱著,放在桌上,儼然成了一名“考官”一般。
舒樂正襟危坐,雙手放在自己腿上,她覺得自己現在像個學生。
舒樂有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她媽這話說的已經夠明顯了。
舒明天一直在催的就是舒樂沒物件這事兒。
那麼……
舒媽媽平視著自己的女兒,說:“但我現在也要催一下。”
“……媽。”舒樂的雙手抓緊了自己的褲子,“您別這樣。”舒樂說,“我想過兩年再說這個問題。”
“過兩年,你就三十了。”
舒樂反駁:“二十八。”
“那也沒差。”
“有的。”
“不論如何,你也必須該找個物件了。”
“不找。”
“我只是催你。”舒媽媽嘆口氣,“沒跟你爸一樣讓你相親。”
“我已經跟我爸斷聯了。”舒樂癟癟嘴,“總是擔心我嫁不出去怎麼辦,聽膩了。”
舒媽媽說:“你爸他……”她揉了下自己額頭,“算了,沒事。”
她站起來,說:“你把碗洗了,我去公園餵魚去了。”
“好的。”
洗完碗,舒樂又回到了床上睡回籠覺。
這一覺睡到了中午十二點,舒樂才醒過來。
不過不是自然醒,而是手機鈴聲。
舒樂皺著眉,隨意摸過自己的手機,然後靠著習慣滑動接聽。
“還沒醒吶?”是祁斯喬的聲音,“舒老師。”
舒樂本來有點煩躁的心情都被她的細軟的聲音趕跑了。
舒樂轉了轉身體,把臉又埋在了柔軟馨香的枕頭上,笑著說:“嗯,可能我上輩子是頭豬吧。”
“哈哈哈,自我評價很準確。”
舒樂彎了彎唇角:“那你上輩子可能是豬飼料,不然我為什麼總想‘吃掉你’。”
對面好幾秒都沒有聲音傳來。
舒樂:“我錯了,我再也不說這麼土的話了。”
舒樂掰了掰手指頭,覺得自己最近好像不是在認錯,就是在認錯的路上。
誰也沒她說“我錯了”這三個字的速度快。
祁斯喬聽見這話卻輕輕笑了聲,道:“可惜啊。”
“可惜什麼?”舒樂順著她的話問。
“可惜現在你只能想想了,我們又不在一個地方。”祁斯喬說,“更何況,誰吃誰也都還不一定呢。”
舒樂:……
晚上的時候,舒浮來了舒樂家裡。
昨天下午他們大學生就已經放了端午節假期了,不過舒樂到家了才給舒浮發的訊息,否則舒浮肯定會去接她的。
客廳裡,就只有舒樂和舒浮在沙發上坐著,舒媽媽已經回到臥室休息了。
“姐。”舒浮剝著橙子,眼睛盯著舒樂的側臉,“我有件事要說。”
舒樂看了他一眼,接過他遞過來的橙子,說:“講吧那。”
“我可能要談戀愛了。”
“噗嗤。”
舒樂剛笑了一下,就被嗆到了,舒浮拍著她的背,可憐巴巴的樣子,問:“至於嗎?這麼好笑嗎?!”
“沒…”舒樂擺擺手,為自己辯解著,“是那個學姐嗎?”
“咦?你怎麼知道?”
“你當時說起她的時候,就差說出‘我喜歡她’四個字了好嗎?”
“你真的是老油條。”舒浮總結。
“……滾。”
“不過真的那麼明顯啊?”
舒浮在幾歲的時候,他媽媽就因為得病離開了。所以舒樂這個姐姐,是他可以接觸到的最親近的女性了。
所以他以前喜歡黏著舒樂,就算是那次舒樂因為被他吵醒而打了他一巴掌,他也還是喜歡黏著舒樂。
舒爸爸過於嚴肅了,總是讓小時候的舒浮感到害怕,因此他就喜歡姐姐能夠經常回家,但姐姐也有自己的媽媽和自己的家,所以他知道姐姐不會經常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