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習的時候都很晚了,現在不吃點飯,到時候可能肚子都會被餓扁了。
她快速地吃完飯,然後把自己書桌上的教學資料帶上,又下樓了。
平淡又充實的日子又過了一週,轉眼間就到了週四。
舒樂又在給學生上晚自習了,第二節是十七班的,第三節是十八班的。
晚自習在學生時代的時候,是極其寶貴的,學生成績的差距很多都是由於時間的利用而拉開的,有的在學習,有的卻在玩,而最終除了極少數的例子,其餘的都毫不意外地差距越來越大。
舒樂正坐在椅子上,她正在給十八班上晚自習。
但是學校規定的就是晚自習是學生自習時間,不能用來上課,因此一般都是老師坐在講臺上,學生要是有問題,就自己上來問。
舒樂來十七中不過兩個多月時間,雖然本人低調,但她在年級上已經有了一點名氣了,成了現階段的人氣型教師。
年輕貌美溫柔親切這些美好的詞彙,學生都會給她貼上。而喜歡她的學生不僅僅是她教的兩個班的,還有其他班級的,有時候走廊裡遇到她了,還會禮貌地笑著說“舒老師好。”
而舒樂自己換了個身份重回高中校園,感受也是挺奇異的,但更多的還有高興。
“舒老師,這個題它還有別的更簡單的演算法嗎?”
舒樂正在埋頭看物理書,她不允許自己在教學裡出任何差錯,要是上課被學生指出錯誤,舒樂肯定是一邊感謝的同時又會覺得尷尬。
她那麼好面子的人,最好是不要出現那種錯誤了,因此她在教學的時候很認真很仔細。
現在在問舒樂問題的是十八班的一個男生,叫季一一,舒樂對他印象挺深刻的,因為這個男生偏科嚴重,數學物理兩科卻是很好,除了班上另一個叫程安的女生以外,就他物理最好了。
舒樂拿過他手裡的練習冊,這練習冊不是學校發的,而是他自己在外買的,上面的問題有的更深奧些,難度也更大些。
舒樂看著他,少年鼻樑上冒了一顆不太明顯的痘痘。舒樂筆尖指著冊子上的最後一道題,出聲問:“這道題?”
剛剛季一一也沒說是哪道題,這還是這麼久以來,他第一次提問。
季一一摸了下鼻子,點頭,“對,就是這道題。”他微微偏了偏頭,眼睛看著題,餘光看著舒樂的手,“我的解法跟答案上的一樣,但好像還有更簡單的,但我想不出來了。”他說完抓了下自己乾淨利落的短髮,等著舒樂給他講解。
舒樂剛剛看了看題,就已經理算出了最簡單的解法。
舒樂轉了一下自己的筆,然後接過季一一的草稿紙,在上面寫著公式,“設當C滑離B的時,A與B……”
講完題,季一一拿著練習冊,站在原地沒走。
舒樂笑了笑,親切地問:“還有問題?”
“舒老師。”季一一說話的時候有點緊張,他跟同學打賭輸了,問問題只是藉口,而另一件事才是更重要的。
舒樂疑惑地看著他,聽著他問:“你吃不吃巧克力?”說完他從另一隻垂下的手裡拿了盒包裝精美的巧克力出來,攤在手心。
他說:“請你吃巧克力。”
“你跟我弟弟一樣,喜歡吃這些甜的。”舒樂對著少年微微揚了揚唇角,“謝謝你,但我已經戒了。”
“噢…”季一一默默把手收了回去,然後他有點失落地耷拉著腦袋,悶著聲音說:“那舒老師,我回座位了。”
“去吧。”舒樂點了點頭。
學校規定很嚴格了,老師不得私自收學生的任何東西,除了生日和教師節的時候可以收點賀卡,否則就視情況而定懲罰了。
當然,要是沒被發現的話,就沒關係。
但眼下在教室,兩個攝像頭正在前後方牆上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監視著,舒樂要是收了這顆巧克力,沒準就會被發現了。
不過舒樂也確實不喜歡吃巧克力,或者說只是以前喜歡,後來因為祁斯喬不喜歡吃,舒樂也被她影響了,就不怎麼吃巧克力了。
有學生因為好奇和無聊一直在看著舒樂和季一一剛才的動作,見著季一一下去了才低下頭寫作業。
舒樂捏了捏眉心,桌上的手機這時候震動了兩下,不過還有幾分鐘就下課了,舒樂先忍著沒看了。
下了晚自習,班上有同學跟她說了再見,舒樂也拿著自己的書離開了教室。
樓道口很擠,現在是回宿舍的高峰期,舒樂另一隻手裡捏著手機往辦公室走去。
到了辦公室把書放好,舒樂拉開椅子坐下,然後把手機解鎖看訊息。
資訊里正躺著一條簡訊,是謝欣寧發的。
欣寧:【樂樂,今晚吃夜宵嗎?】
舒樂想了想,給她撥了電話過去。
謝欣寧不會無緣無故地跟她在這時候約夜宵,可能有什麼事情。
辦公室裡陸陸續續還有兩三個老師進來,然後跟舒樂說了再見就出去了。
舒樂一邊打著電話一邊點頭揮手,過了會兒才把電話結束通話了。
舒樂收拾好東西,然後挎上包去了停車場。
謝欣寧報的地址離十七中不過十多分鐘,舒樂很快就到了。
是一家看起來生意很好的燒烤店,裡裡外外很多桌位,就差一兩桌就滿了。
舒樂看了一圈,在這些黑黑的人頭裡終於看見了謝欣寧所在的那桌。
她面前擺了幾瓶啤酒,烤盤裡也有了一些肉和菜。
舒樂走過去,拉開凳子坐下。
“樂樂,這次我記得把你叫上了。”謝欣寧拿了個紙杯,然後倒上,放在舒樂面前。
舒樂拿紙擦了擦桌面,出聲詢問:“怎麼不去酒吧喝?”
攔著對方不喝酒這樣的事舒樂是不會做的,人都有自己的發洩口,喝酒可能就是謝欣寧的選擇。
五月底的天氣,風中都帶著點點熱氣,路邊的燒烤攤前架著幾架大型風扇散氣,燒烤師正在忙忙碌碌。
謝欣寧仰頭喝了口酒,說:“酒吧悶,而且明天早上我還要上課。”
“既然要上課的話,那就少喝點。”
“嗯。”
謝欣寧跟她聊了會兒,吐槽了一些學校裡的事情,然後她話題一轉,問:“樂樂,你是不是從小就沒什麼大的煩惱啊?”
舒樂沒喝酒,她一會兒還得開車,她拿了串裡脊在手裡,還沒吃就聽見了謝欣寧這個問題,她不解地回問:“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看起來像。”謝欣寧找著詞來形容她,“對什麼事都毫不關心的模樣,冷靜得不得了,你記得嗎?之前有一次,我們還在實驗室做實驗的時候,那次事故,大家都很慌張,就你眼睛都不眨一下,好像地球爆/炸了你也不會有什麼反應一樣。”她頓了頓,聲音沙啞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