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一下,道:“此事……我聽長公主您的。”
長公主聽見這個答案,便就長舒了一口氣,可是舒完了這口氣卻又覺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
為何自己要因這樣的小事就緊張不已呢?
真是奇怪……
長公主又將指落在書案上,不成次地叩了三兩下,就把疑問斂了下去,沒有再在上面多做停留。她只覺得經雅這件事能答應聽自己的就很好,她也很高興。
其餘的事情,則沒那個必要去深究。
“既聽我的,那你,便隨我一同回去吧。”
“好。”
作者有話要說: 長公主的名字出現了三分之一
第33章 母女衝突
宮學休了夏假, 經雅沒有回去丞相府, 反而是隨長公主入住了長公主府。
經丞相聞知此事後竟也沒有多加置喙, 倒是久不曾露面的經夫人聽說了之後, 特地過去找了經丞相一回,讓經丞相叫經雅回來。
經丞相原本想替經雅推了的, 但無奈經夫人堅持如此,經丞相也只好照做。
“你說, 是母親叫我回去?”經雅聽完了自家派來傳話的人說的話, 心中卻總還是有些不大相信。
那人就低著頭應聲道:“回小姐, 是的。”
經雅緩緩地對著搓了搓指腹,思忖片刻, 她頷首說道:“好, 我知道了。你且等等,我去和長公主說一聲便同你一起回去。”
“是。”
……
經雅去書房見了長公主,將家裡來人叫她回去的事情同長公主說了, 長公主一聽完,就不愉地蹙起了眉心:“你要回去?”
經雅嗯了一聲, 道:“是我母親派人來的, 想來應該是有什麼要緊事罷。”
長公主攥緊手中拿著的那一卷書, 問道:“那你……你還回來嗎?”
經雅毫不遲疑地點了頭,道:“當然,若無意外的話,我去去便回了,大約, 也耽誤不了多少時間的。”
“好,”長公主鬆開手上的那捲書,神色又恢復了一派鎮定自如,道:“那你去吧,早去早回,若是有什麼為難之事,便回來告訴我。”
經雅笑了下,應過聲,道:“好,那我便先謝過長公主了。”
長公主搖了搖手,示意經雅可以去了,經雅就向她行了一禮後便退了出去。
看著被經雅出去時重又帶上的門,長公主想了再想,把書撂去了桌上,叫了雪禪進來。
雪禪進來,問:“長公主,有事吩咐嗎?”
“嗯,她回家去了,你,等下就悄悄地跟在她後面。若是有事,不管其他,都要先護住她,可聽明白了嗎?”
“她?她是誰呀……”顯然雪禪並沒有聽明白。
長公主斜了她一眼,也不說話,就那麼看著她。
雪禪被這視線看得猛一激靈,隨後突然就明白了過來,連聲道:“哦哦,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經小姐!是吧長公主?”
長公主這才收回去視線,“嗯。她方才剛走,你去吧,不要露了行跡。”
“是。”
雪禪領了命便退了下去。
書房裡又剩下了長公主一個人,長公主把方才仍在桌上的書重來起來,翻了兩頁,想起來自己剛剛吩咐雪禪去做的事,忽然就又有些想不明白了。
經雅是回家,又不是去什麼危險之處,自己卻叫雪禪跟著她,這像什麼話?
可是雪禪已經去了,總不好再把人叫回來。
長公主再一次扔了書,往後靠去椅背上,難得沒正形地倚在那兒仰頭長嘆了一聲,看著房頂,心裡想的卻還是經雅的事情。
經雅如今也算是自己的部下了吧……
她待信任的部下從來親厚,所以她如此對待經雅,應該也是一件再尋常不過了的事情,並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吧……
這邊長公主在書房裡想不通,那邊經雅已回到了府中。
雖是經夫人叫的她回來,但經雅還是先過去見了經丞相。經丞相在她臨去見經夫人前,再三叮囑道:“雅兒,你莫要和你母親再起衝突了。”
“你母親的脾氣就是那樣,且她身體一向不好,你便多擔待她一些吧。”
經雅淡淡地點了下頭,回道:“父親放心吧,我知道分寸的。”
經丞相一臉欣慰,卻又有些愧疚,頷首道:“好,那你便去吧,你母親已經在等著你了。”
“是,那女兒便先過去了。”
經雅躬身行禮退下,就向著經夫人那邊走去了。
即便是重活一世,有些東西,卻是早已不能再彌補挽回的了——而她與她母親之間的關係,便是這其中的一件。
到經夫人房門前,早已有小丫頭在門口候著,一見經雅來便掀了竹簾請經雅進去:“小姐,夫人在裡間等您呢。”
“嗯。”
經雅向裡間走去,腳步放的既輕又緩,但屋裡統共就這麼大,她就是走得再慢,沒要一會兒也還是走到了裡間。
一到裡面,經雅便看見了跪在在佛龕前的蒲團上的經夫人。
聞著屋裡彌散的香燭味道,經雅輕蹙了下眉心,但很快就鬆開了,神情淡淡的,開口低聲叫道:“母親。”
經夫人仍閉著眼睛轉著手裡的念珠,姿勢一變也未變,道:“跪下。”
經雅掐著指尖依言在經夫人的側後方跪了下去,膝蓋碰在冰冷堅硬的地上,發出咚的一聲,冷和痛同時從膝蓋那裡蔓延開。
經夫人聽見聲音,忽地便睜開了眼,手上也停下了沒再轉那念珠。
“你是在跟我發脾氣嗎?”
“經雅不敢。”
經夫人冷笑了一聲,道:“好啊,好得很!你如今大了,翅膀便也硬了,我和你父親就都管不了你了是嗎?”
經雅還是那句話:“經雅不敢。”
“你不敢?這世上還有你不敢的事嗎?!”經夫人從蒲團上站起來,轉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經雅,眼中帶著幾分潛藏的恨意,怒聲道:“誰給你的膽子去攀附長公主?!還是你存心想要親手將經家葬送了?!”
經雅不卑不亢地直視向前,指尖掐的生疼,卻忍住了沒頂回去一句話。
經夫人見她這樣便怒氣更盛了,道:“怎麼,這會兒啞巴了嗎?!我看你那張嘴去巴結長公主時不是很能說的嗎?!如今怎麼一句話也不會說了?!”
“還是你這張嘴只會阿諛奉承再不會說別的話了嗎?!”
經雅抬頭去看經夫人,有些諷刺地揚了揚嘴角,道:“是我剋死了母親的兒子——這樣的話,可是母親您想聽的嗎?”
“住嘴!”經夫人聽見經雅說的話,頓時便暴怒不止地喝道:“你住嘴!”
經雅就跪在那裡,繼續道:“我剋死了母親的兒子,母親便也要我死,那母親當日生我時怎麼就不把我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