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她到底怎麼了?真的是不舒服嗎?”
經雅抬手碰了下鼻子,乾咳了聲,道:“偶爾偷個懶……郡主能體諒吧?”
青陽郡主這才收回打量的眼神,笑道:“自然,此乃是——人之常情嘛,雅姐姐放心吧,我肯定不會說的!”
經雅含笑道了聲謝,青陽郡主便擺擺手回去自己位置上了。
第29章 五月初五
五月頭幾天裡接連發生的那幾樁大事, 在凌雲閣裡並未熱鬧多久, 只因為再往後沒有幾天後便到了五月初五端陽節。
按例, 宮學在每年端陽節時都是要休假一日的, 今年也不例外。
經雅上午時跟長公主說了後,便也回去了丞相府過節。
一連兩三個月不見, 經丞相思女心切,早就將先前正月裡的時候經雅擅做打算的事情丟去一邊不計較了, 一大早就開始在書房裡等著經雅回來了。
巳初時, 經雅回到府裡。
須臾之後, 丞相府書房中。
經丞相還端著一臉的嚴肅表情,裝作生氣的模樣, 對經雅冷聲道:“你還知道回來嗎?我險些還以為你在宮裡過慣了, 都忘記外面還有一個家呢。”
經雅也不頂嘴,只恭恭敬敬地向經丞相行了一禮,叫道:“父親……”
經丞相就只冷哼了一聲, 沒給經雅其他迴應。
經雅直直地站了一會兒之後,見經丞相朝自己斜眼瞥過來, 卻還是緊繃著張冷臉不肯緩下來, 便只好長長地低嘆了口氣把臺階給經丞相遞了過去。
“父親, 宮中生活,每日如履薄冰,女兒每每謹記父親教導,絲毫不敢大意,才能平安無虞直至今日。”
聞言, 經丞相的臉色果然緩和了些,卻還是不大好,他道:“早知如此,你當初又為何上趕著要去和長公主搭上關係?如今苦頭,我看也全賴你自找。”
這話一說,經丞相便是把自己當初提議送經雅入東宮的事給忘記了。
經雅也不提那事,只低著頭承下教訓,道:“父親說的是。”
經丞相轉過去看著經雅,最終還是鬆下了臉,滿心擔憂地問道:“你在宮裡這兩月到底如何?長公主可欺負你了嗎?還有宮學裡其他的那些人,可有對你不好的嗎?”
經雅微微笑起來,搖搖頭,回說:“沒有,父親不用為我擔心。”
經丞相卻是固執道:“我還不知道宮學裡的那些人嗎,哼,一個個的……雅兒,你放心,若有欺負你的,你只管告訴為父,父親定幫你出氣!”
經雅哭笑不得,只好再三道:“父親,真沒有人欺負我。”
“長公主人很好,一直都護著我,也從未曾讓我受過旁人的欺負,她更是沒有欺負過我的。”
經丞相仍是懷疑,道:“當真嗎?可我聽說,那位長公主殿下,並不是個好相與的人啊……”
經雅便替長公主正名,道:“不過謠傳罷了,父親也真信了嗎?再說了,那外頭還有人傳我的閒話呢,父親可也會信嗎?”
經父甩袖道:“那不一樣。”
經雅反駁道:“如何不一樣?”
經父將臉板起來,道:“你是你,她是她,自然不一樣。行了,你也不要在我這裡給她說好話了,我只問你一件事,四月春獵之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果然還是當父親的瞭解自家女兒,一句話便把經雅的話堵回去了。
經雅也只能暫緩了幫經父對長公主改觀的事,畢竟這樣的印象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了的,還是先忙眼下最要緊的吧。
“父親既肯接下了陳大人的請求,那想必是父親您已然洞悉了陳大人與長公主的關係的。”
經丞相道:“你不用說這些,我只問你究竟是為何事?”
經雅便嚴肅了神情,道:“我若是說,有人要刺殺長公主,父親可會相信我的話嗎?”
經丞相聞言先是一凜,隨即便揮了下手,否認道:“絕不可能!”
“為何?”
經父道:“長公主身份高貴,怎麼可能由人隨意刺殺呢?”
經雅步步緊逼:“可父親也該知道,還有一些人,他們比長公主的身份更為高貴。”
“胡扯!”經父怒地截斷了經雅的話,道:“看來真是我平時教壞了你,如今竟敢不知好歹地扯起了這樣的謊話!”
“莫不是你想要在端陽節這樣的日子裡去祠堂陪一陪祖先嗎?!”
經父越是盛怒,經雅就越是冷靜。
待經父說完了後,經雅才看著經父的眼睛,淡淡說道:“那麼,倘若我告訴父親,其實,也有人想要刺殺女兒呢?”
“父親又會做何想?”
經丞相聞言陡然便冷靜了下來,轉過身去看著經雅,擰眉道:“雅兒,你的意思是……”
經雅慢慢地點了一下頭,道:“不錯。”
經丞相緩緩地坐去椅子上,眼中已然不見了方才的怒意,轉而全都變成了冷然,眸中深意更是讓人不能輕易看透他在想什麼。
經雅坐去一邊的椅子上,不再出聲打攪經丞相的思緒。
她相信她的父親,在朝中為官數載,且又是在這麼個位置上,胸中溝壑自然不會少了,再有閱歷加持,撇下那點執著,經丞相就還是那位經丞相。
而她不過是點醒她如今還在局中為能看清楚的父親罷了。
父女兩人在書房靜坐了許久,後經父又讓經雅先出去見她母親,自己獨自一人仍留在書房中,久久都未離開。
經雅出了書房,就看見望蘭在那兒等著了。
望蘭一瞧見經雅出來,便趕忙小跑著飛似地趕了過來,跑到近前,卻忽又停下了腳步不走了,怯怯的,像是見了生人一般。
經雅便笑了一下,先開了口,道:“怎麼,才這些日子不見,望蘭就已經不認得我了嗎?”
望蘭聽見經雅的聲音後臉上才終於有了點笑模樣,可才笑了沒片刻,小丫頭忽就紅了眼,揪著帕子道:“小姐……您,您都多久沒回來了……望蘭天天都在為小姐您擔心啊……”
經雅笑著安撫道:“我不過是去上學罷了,你天天擔心我做什麼呢?”
小丫頭就把帕子絞得更緊了,道:“可您去的是宮學呀……我常聽人說,宮裡不比外面,望蘭只擔心小姐會受了人欺負呢……”
經雅伸手點了下她的額頭,笑道:“你家小姐哪兒就有這樣好欺負呢。”
小丫頭撅著嘴摸了摸被點到的地方,就又笑了起來,跟在經雅身後,道:“小姐見過了老爺,要不要再去見夫人呢?小姐您很久沒見過夫人了。”
經雅唇邊的笑漸漸消了,似乎還有些冷淡,道:“不了,我午後就得回去宮裡了,下次吧。”
望蘭就勸道:“小姐,雖說夫人她……但總歸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