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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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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父就是在這一晚同她說的,現在大概也不會變了吧。

果然,掙扎再三之後,經父還是對經雅說了,只不過用的還是詢問的語氣:“雅兒,你……可有心去宮裡嗎?”

經雅只裝作不知情,問道:“去宮裡?父親,我去宮裡幹什麼?”

經父就稍往後面坐了一點,頓了一頓,才道:“雅兒,你知道幼太子吧?今年才八……哦,長了一歲,今年是九歲了。”

“嗯,知道,聽說比靈妹和言弟要大上三歲,不過也還都是小孩子。”

經言和經靈就是經雅小叔家裡的一對龍鳳胎,經靈比經言要稍小個半盞茶的時間,是妹妹。

經父被經雅這帶著幾分老成的語氣逗笑了,心頭的凝重也被沖淡了些許:“什麼小孩子不小孩子的,雅兒自己明明也還小呢。”

經雅聞言就抿了一下唇,像是想笑,又像是不想笑。

上輩子加上這輩子的,她的年齡都要比經父來的大了,又怎麼能算還小呢?再者說,即便是沒有上輩子,她也不會讓自己是一個小孩子的人。

她就是這樣的性子。

話題扯遠了,經父又將它拽了回來,思忖再三,才繼續道:“雅兒,你,入宮,以幼太子伴讀的身份,如何?”

經雅沒有直接拒絕了,而是轉了話鋒問道:“父親為何突然提起此事?”

“難道是有什麼人,和父親說了些什麼話嗎?”

經父嘆了一聲,道:“果然是瞞不過雅兒你的,但為父也實在是不想瞞你。雅兒,今日徐知源來府上拜年時,與我提起皇上的身體越發……又言及幼太子又無人扶持……雖然只寥寥說了三兩句並未深言,但這其中的意思,雅兒你應該是能懂得的吧?”

經雅避重就輕地挑了個經父話裡不緊要的問道:““徐知源?是太子少傅徐知源嗎?”

“正是。”

經雅挑著嘴角微微翹了下,卻不是什麼高興的意思:“父親,您與東宮素不來往,東宮也從未有過要親近之意。如今太子少傅卻貿然過來府上拜年,還和您說下這些話,父親就不好奇為什麼嗎?”

經丞相搖頭,說:“雅兒,我知道你的意思。”

“不過徐知源此番舉動,卻不是莽撞,而是有人授意的。”

有人授意的?

如今朝中有誰能指使動東宮的人?

大長公主還是長公主,幼太子又實在年幼,這兩人除外,還有能指使東宮的人來與丞相交好的,大概就只剩下那一位了……

經丞相見經雅神色,便知道她已經猜出來了是誰。

“雅兒,為父處在這個位置上,有很多事情,也是無可奈何……但你若不願意,為父會再另想辦法的,你不用擔心。”

經雅搓了搓指尖,沒有立刻對經父的話做出迴應。

上一世,她就是不忍心經父為難,所以才應下了這件事,誰料她的那一點不忍心,卻是害了經家滿門的錯著。

她現在還是同樣不忍,但卻絕不會再走錯路了。

於是,淡淡的神色帶上一抹為難,垂著眼看著地上的木紋,經雅道:“父親……此事,您容我再想想吧……”

經父同樣是不忍心逼她逼得太緊,點點頭,道:“好。”

“這事雖重要,但也不太緊急。雅兒可以慢慢想,如若還是不願意的話,雅兒也不要勉強自己了,為父會再另想別的法子的。”

經雅站起身對經父行了一禮:“多謝父親。”

經父連忙擺手:“雅兒這是做什麼?你我父女,還需要這般虛禮嗎?”

經雅直起身,卻沒有再坐回去椅子上,而是直接和經父告了退,拿起桌上的那本書就準備回房休息去了。

經父知道是自己今天所講之事太過突然,立刻便允准了。

經雅進到屋裡,單手解了斗篷,望蘭接過掛了起來,掛好後又去端了水過來給經雅洗漱。

就著溫熱的水洗漱過,整個人都清爽了不少。

望蘭鋪好了床,便就叫了經雅睡覺,經雅應了一聲,將書擱在案子上,才回來上|床躺下了。

將帳簾抖開放下,望蘭笑著道:“小姐睡吧,有事就叫我。”

“嗯。”

經雅看著帳簾合起來,才閉上了眼睛。

可眼睛才閉上了還沒半刻鐘就又睜開來了,想到晚上經父同她談的事情,她實在是睡不著。

今日是徐知源來,父親還可週旋一二,可若是明天后天就變成了明旨降到,父親難道還能為了她抗旨嗎?

不能抗旨,只能遵從,就算她重來一遍,經家也還是要走上那條路嗎?

若如此,那她重活一世的意義又在哪裡呢?

不行,絕對不行!

既然她有這個機會重新來過,那就萬沒有重蹈覆轍的道理。

目下不能急,那邊才是派了徐知源過來,父親也說可以再另想辦法,說明還沒有到不能轉圜的地步。只要長公主能趕在宮裡之前出聲,那就不算太糟糕。

初十,若是過了初十,長公主那邊仍沒有動靜,她便親去一趟長公主府。

決不能由著經家陷入他們的步調裡,一步都不能,否則將來若再想抽身出來更是難上加難。

經雅定下心思,不再多慮,翻了個身朝向裡便閉上眼睛養神去了。

初一過去,拜年卻還沒有結束。

只是一日比一日客少,比起除夕和初一的熱鬧也淡了很多。經雅這些天就一直悶在屋裡頭,連書房都少去了,偶爾露個面也是心神不振的樣子。

這倒也不單是做給經父看的。

畢竟經家處在這個位置上,註定了就會有不少眼睛盯著經家。

經父起先擔心,還特意去問了經雅,後來知道了經雅的意思也就沒再管了,只交代了她一句要點到為止。

經雅心中明瞭,便笑著受了教。

就如此,一直到了初八這日。

初八的下午,冬陽溫煦,幾隻小雀子在牆頭上蹦蹦跳跳的,偶爾低下去啄一下什麼。街上行人仍少,難得的一時清閒,經丞相正跟經雅在書房裡下棋。

就在棋局成膠著之勢時,有下人來報,說宮裡頭來人宣旨了。

經雅聞言,手執一子未落,經父卻是直接將手中的棋子收了回去,忙要去換衣裳接旨。

“你,去奉茶,請他稍等等,我去換上朝服……”

下人忙說:“老爺,您不用換朝服了,來的那位說您直接去接旨就行了,不用費事折騰的。”

“哦,對了,那位還說要帶上小姐一起去。”

經父去看經雅,經雅也看了過來,父女兩人對視而過,心下各有計較。

片刻後,經父攜經雅到前堂去接旨。

待準備好後,宮裡來的那人便就將聖旨展開宣讀了。旨意宣畢,那人留下聖旨便辭過經丞相回宮去了,半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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