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振宇趕緊幫著翻箱倒櫃，師徒倆找了半天，終於在一個角落裡找到了，老張心滿意足，點了一支菸，二郎腿抖動著，把玩著滿肉的南紅原料。

“張哥……有個事……”盧振宇欲言又止。

“說。”

“您先看看這個。”盧振宇把膝上型電腦抱過來，請老師看那封郵件。

老張起初是斜著眼瞅，漸漸坐正了看，看到最後表情已經變得嚴肅起來。

“不像是開玩笑。”張洪祥又點了一支菸，“哪裡來的料？”

盧振宇把來龍去脈說了一下，張洪祥點頭道，“你怎麼想？”

“我也想去查啊，我又不是劉子光，電視裡的英雄人物，我沒能力，至少現在沒能力去查。”

老張看著窗外黑漆漆的院子，車棚下停著電動車和腳踏車，忽然嘆了口氣，說道：“如果年輕二十歲，我一定會去查，哪怕自己掏腰包也去。”

“小盧，你知道記者究竟是什麼嗎？可能對你來說，只是一份體面的工作，有編制，有外快，能讓父母在親戚面前抬得起頭，能讓女孩子願意和你相親，也許幹上那麼十幾二十年，還能混上個領導職務，不過以你的脾氣性格，我看混到頭也就是副主編，到頭來住著江北市區的公寓樓，開著大眾轎車，和外面那些人一樣，一輩子穩穩當當，直到退休。”

盧振宇心說我不是這樣啊，我平頭哥的美譽可是硬生生打出來的，剛想辯駁，忽然意識到張老師其實並不是在說自己，他只是在抒發情懷，現在不是自己插嘴的時候，靜靜聆聽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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