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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沒走出去，便聽太后又叫人進去，一個目生的和她穿著相同衣飾的女官快步進去。

女官回頭，看著高高的宮室，慘然一笑。

太后萬人之上，碾死她不比碾死一隻螞蟻更難；她死了，還會有無數的人前赴後繼。

而便使如此，她也仍舊是全家人的光彩。

她不敢設想，她不再能給家眷帶來光彩，而是帶來溺死之災……

“夫人，宮裡有人來了。”月見對楊玉道。

楊玉正在做胭脂，眼前擺滿了瓶瓶罐罐，聞言動作一頓，“來幹什麼？”

“是不是又有什麼口諭？”薛魚兒擼起袖子，磨刀翟翟。

寶兒也道：“我和魚兒姐先出去看看。”

楊玉“嗯”了一聲，叮囑道：“沒有和她們辯白什麼道理，能著手便別打罵。”

幾人聽了都愣住，隨便大笑起來。

“對，能著手便別打罵，我們走！”

薛魚兒奮勇當先，率先帶著幾人出去。

楊玉看了一眼在大炕上和大河一起爬的秦謝舟，後者完全眼皮子都沒抬，和兒子玩得最投入。

她笑了笑，繼續垂頭做胭脂。

衛夫人最近的信件來的最頻仍，她還沒來得及回上一封，下一封便經來了。

信的內容也通常而嚕囌，大約說她最近又鑽研出來一道最甘旨的點心，把方子教給她；大約說她得了一株墨菊，最法寶；還偶然候和她羅唆衛淮出去會友蕭索了她……

上一封信，她說想要楊玉做的胭脂，因此楊玉便“重操舊業”繁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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