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伊運的手慢慢收緊,表情扭曲地道:“幸運的是,你還是死在我的手上,不過,我只是覺得,為了你這個賤人,賠上性命,不值,很不值!……”
“小紅!”奶奶衝上前來,抱住了南紅。
我面掛寒霜地走了過來。
王銅提著他的大銅錘走了過來。
我們的影子投在宗伊運身上,就像是死神在宗伊運的身上做下了標記一般。
“不不不!”南紅擺手制止我們道:“魏先生,我助你救了你的奶奶,我,我於你有恩,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無論什麼情況下,都不能殺宗老爺,答應我!”
我皺眉道:“可是你……”
“沒什麼!”南紅悽然一笑道:“還是四十年前,我意識到自己犯下大錯的時候,我就想死了,之所以沒有死,是因為我一直沒有機會見到宗老爺……”
“現在不但見到了,而且由他親手殺了我,我,我很欣慰,這就是我的夙願……”南紅伸出手,撫摸著宗伊運的臉,深情地道:“對不起,照顧好自己,再見了……”
宗伊運臉上肌肉抽動,他一把拍開了南紅的手,狠狠地道:“把你的手拿來,別髒了我的臉,滾開,滾遠一點……”
奶奶抱起南紅,走向甲板。
而在奶奶站起來的時候,南紅的身體便如絮飄散了,她沒有再回去去看宗伊運,而是看向昏昏沉沉的天空,臉上的表情,說不出是什麼表情,就像是一個拙劣工匠雕出來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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