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說出來可難聽了,咱們可以上公安局告他的!”
孟小北在床上跳,砸牆,“是我強姦他的,就是我強姦他,你去告啊,你去告我啊!!!!!”
……
那時也算孟小北狀態最糟糕灰暗的時期,一塌糊塗。人在氣頭,腦子脫環兒,又年輕氣盛,他也說過許多混話、傷人的話,說出來是一種發洩。感情的遠近親疏,在矛盾爆發之際,尖銳地凸顯,天平一頭倒的傾斜。孟小北是八匹馬拉不回頭,或者說,現在再想拆開那倆人,已經太遲,不趕趟了。
孟小北二十歲,這就是成年了,離開家自立門戶,早一天晚一天的事。
而且孟小北確實性格獨立,他爺爺奶奶與父母根本拿不住他。他不是那種啃老的二代,脫不開父母扶持,容易受人拿捏。今天只要放孟小北邁出這道家門,撒出去就回不來。他是大學生,他有出版合同在身,他能賺錢維持最基本生計,和少棠有房子有家。或者說,孟小北這麼多年努力奮鬥,明修城池暗渡陳倉,每一步都趟得很遠,前途開闊,就是在為這一天墊腳鋪路。
真正感到無計可施、感到絕望的,是這家人。過不久就九月份開學,一旦開學,必然得放孟小北去上學,總不能就為這檔子不能提上桌面的事,強迫小北休學?當一個家庭,父子之間親情,僅剩血緣這一層薄弱關係勉強維繫,這是多麼令人悲哀的事實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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