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出去叫服務員,突然就被顧海按住了,猛地推倒在沙發上。
“大海,你咋了?”李爍被嚇得一愣。
顧海恍若未聞,兩隻大手掐著李爍的臉頰,啞著嗓子痛苦地質問道:“我對你不好麼?我顧海對誰這樣過?”
“好,好。”李爍附和著,“你對誰也沒對我這麼好。”
“那你為什麼說這麼絕情的話?”
李爍把自己幻化成金璐璐,硬著頭皮說:“因為我賤,我他媽太賤了我!”
“你說誰賤呢?”顧海將李爍額前的頭髮背到腦後,猛地在他的腦門上咬了一口,“誰讓你說自己賤的?”
“嗷,大海啊!你怎麼還學會咬人了?”李爍哭訴。
周似虎在一旁哈哈大笑。
顧海的精神依舊處於痛苦和悲憤交加的狀況,一會兒喃喃自語,一會兒又破口大罵,嘶吼了半天無外乎那兩句話,你為什麼這麼狠?你就不想我麼?
周似虎感慨,“這金璐璐,禍害不淺啊!”
“因子。”顧海突然死死抱住李爍,“我想你了。”
因子?
李爍和周似虎同時愣了,這名兒怎麼聽著這麼耳熟呢?
顧海沒有給李爍和周似虎反應的時間,一把撕開李爍的衣服,對著胸口那一塊就咬了上去,咬得李爍嗷嗷叫喚。
“你不在乎是吧?你丫的不把我當回事是吧?今兒我就上了你,有本事你一聲別吭!我今兒不把你操服帖了,爺就不叫顧海!”
“我沒本事啊!!!!”李爍仰天長嘯,“虎子!!虎子!!快來救救我!!”
第一卷:悸動青春 82顧海真情流露。
顧海已經五天沒有來上課了。
白洛因這裡攢了一大堆顧海的東西,新發下來的作業本、試卷、體育道具、致家長的一封信…
下午第二節課的時候,單曉璇給白洛因傳了一張紙條過來。
“我聽說顧海要轉學了,是麼?”
白洛因對著紙條滯楞了片刻,他第一次回覆別人的紙條,以往都是看了就揉。
“你怎麼知道的?”
單曉璇又傳了過來。
“今天去班主任的辦公室,貌似聽到她和別的老師議論這事。”
白洛因沒再回復,整整一節課都在走神。
“爸,我出去一趟。”
“這麼晚了去哪啊?”白漢旗追了出來,“你不吃飯了?”
白洛因已經騎車拐出了衚衕。
顧海居住的地方位於北京最繁華的地段,這裡和白洛因所住的衚衕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氛圍,一種是地道的老北京風味兒,一種充斥著濃濃的現代商業氣息。騎車經過一條條寬敞的馬路,入眼都是豪車、金領、美女、成功人士……
按了門鈴,一位相貌端莊的中年婦女開啟房門。
“請問,顧海是住在這裡麼?”
中年婦女上下打量著白洛因,帶著幾分猜疑和審查。
“您是哪位?”
“我是他同學。”
中年婦女看白洛因年齡不大,臉上帶著未脫的稚氣,是騙子的可能性不大,便帶著他去了樓下的私人會所。
顧海正躺在床上享受著按摩師的周到服務。
他現在的生活極其養生和枯燥,每天上午在健身房泡著,下午在會所裡面宅著,晚上做做按摩,偶爾還會請個心理醫生來疏導心情。
“顧先生,有個人找您,他說他是您同學,請問,現在方便讓他進來麼?”
顧海趴在按摩床上,眼睛都沒睜開,聲音也帶著幾分慵懶和怠慢。
“進來吧。”
兩分鐘後,白洛因被這個中年婦女帶了進來。
整整七天沒有見面,白洛因再次看到顧海的時候,感覺距離就這麼拉開了。
久久沒有聽到聲音,顧海把眼睛睜開一條小縫,看見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頰。心裡剛剛癒合一點兒的口子瞬間被撕裂開來,心理醫生的話通通拋到腦後,原本舒適的按摩服務,一下子變得肉疼。
“你來幹什麼?”顧海的語氣冷冷的。
白洛因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口氣聽起來正常一些。
“給你送點兒東西。”
顧海拋給白洛因一個傲慢鄙夷的目光,“你覺得我還需要那些破玩意兒麼?”
這樣的態度,無疑在戳刺著白洛因的心。
顧海不用睜眼,也知道白洛因是怎樣一種表情,他痛並快樂著。
“需要不需要那是你的事兒,我只是老師派過來送貨的而已,你不想要可以直接扔了。”
顧海半天都沒說話。
“東西放這了,我走了。”
顧海聽著腳步聲一點一點地在他的耳朵裡消逝,感覺心裡的肉一塊一塊被剜走了。
推門的聲音響起來,顧海突然挺起上身,喊道:“白洛因!”
白洛因的腳步停了一下。
“你丫給我回來!”
白洛因置若罔聞,伸手去擰門把手。
顧海猛地從按摩床上跳下來,幾大步衝到門口,拽著白洛因的衣服就把他掄了回來。
按摩師鞠了一個躬就離開了。
顧海喘著粗氣,冷銳的目光逼視著白洛因。
“你現在就只能對我這副態度麼?”顧海問。
白洛因把衣服整理好,冷著臉回視。
“你想讓我對你什麼態度?”
我拋開所有臉面來看你,我白洛因第一次違背了自己的原則,我擔心你,想看看你過得怎麼樣。你呢?自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看我!你有資格質問我的態度麼?
“我有什麼不一樣麼?”顧海輕聲問。
白洛因咬牙不說話。
顧海嘶吼出聲,“白洛因!你丫的好好看看我,我現在和以前有什麼不一樣麼?”
白洛因的臉固執得有些牽強。
“難道一個身份,你就忍心判我死刑?難道一個身份,我就不是那個對你好的人了麼?”
顧海冷峻的臉上如同刀刻一般的痛楚,他無法掩飾自己的情緒了,一把拽過白洛因摟在懷裡,死死地摟著,榨乾了這一個星期所有的思念,眼淚就這麼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白洛因,除了我媽走的那天,我顧海沒為任何人哭過。”
顧海哽咽的話,聽在白洛因的耳朵裡心如刀割。
他又何嘗感覺不到顧海對自己的好,從小到大,他就和白漢旗這麼稀裡糊塗地過著。人生中第一個給他穿鞋帶的人,是顧海;每天晚上無數次給他掖被子的人,是顧海;吃拉麵把僅有的兩片牛肉放到他碗裡的,是顧海……顧海毫無節制地寵著他,讓著他,由不得他受半點兒委屈。以至於這一個星期的分別,讓白洛因覺得他丟掉了整個世界的愛。
空氣在此刻停止了流動,顧海的呼吸漸漸恢復平穩。
“你走吧。”
白洛因站著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