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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那樣蹲在那裡，怕髒了地板，怕讓這裡的貴人嫌棄，怕擾了他唯一的孫兒安穩。

其實老頭兒早就知道，他的孫兒已經沒了，還在半路上的時候就已經感覺不得他的呼吸了，可是他只會往前跑，不敢想，不敢哭。

紫煙端來一碗水：“老人家，先喝口水吧，孩子不會有事的。”

老頭兒抬頭，看著微笑的紫煙，他看了看自己又黑又髒的手，終究是沒敢伸出去。

只卑微低頭：“謝謝姑娘，老漢不渴。”

那又幹又蒼白的唇色，說出這話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紫煙強制性把碗放進老頭兒手裡，並蹲在老頭兒旁邊。

“先喝口水潤潤喉吧老人家，別看我這樣，我也是大夫哦，您的孩子不會有事，但我們想了解下孩子的問題，好對症下藥對不對？”

仲銀霜也蹲下柔聲道：“對啊老人家，我們都是大夫，您可以跟我們講講當時情況，我們這邊好配藥不是？”

配藥什麼的，都不過是為了打消老頭拘謹的藉口。

老頭兒見兩個服裝一致的姑娘沒有半點嫌棄的樣子，他熱淚眼眶的捧著碗，咕嚕咕嚕的一口把水喝光。

仲銀霜忙給一旁的崇寧使眼色，讓他接碗。

老頭兒哽咽了一下緩緩開口。

他說他來自溝溝村，小兒子兒媳在孩子一歲的時候就去了，他獨自帶著孫子生活，所以習慣了天不亮就弄好吃的去地裡幹活。

因為孩子大伯爭田地，早上吃早飯的時候偷偷在孩子稀粥裡放了耗子藥，正好孩子頭夜在水溝裡撿了塊紅薯皮吃，吃了就一直拉肚子，所以早上飯沒吃兩口就又去跑茅房了，等回來的時候，那粥已經被耗子打翻在地，耗子也死在了不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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