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白起見過陛下。”白起只是略略拱了拱手，算是對連城的尊重，然而他沒有真的行一個臣子覲見郡王的禮。

連城知道白起這個武安君本就是掛名的，他的心中也從來都沒有壁國皇帝和滄朔皇帝這樣的稱呼，所以也沒有挑禮，而是點了點頭，便開口問道：“你說山上的百姓都死了？”

“是，火情發生之後我上山看過，本想著還來得及，沒想到……”白起的語氣第一次出現了一點兒嘆息，在壁國和滄朔大漠三方大戰的時候，白起都沒有一點悲天憫人的心懷，可是現在，他的語氣卻低落了不少。

帝璽開口，有些疑惑地問道：“武安君，在你眼裡，百姓們有差別麼？”

她想問的是什麼，她相信白起是明白的。

“戰之罪不可饒恕。天災可悲，人禍不必。”白起的回答也非常四平八穩，而帝璽卻聽懂了白起所要說的事情。

這個戰神，是從戰爭之中走出來的，他經歷過長平大戰這樣的世紀決戰，所以對於戰鬥，他的看法從來都是不支援的，即便戰鬥給了他無上的榮耀，武安君本身也是厭惡戰爭的，然而他的厭惡無濟於事，為了國家，為了土地，他仍然為了嬴稷攻打趙國，攻打周邊的其他戰國七雄，這是他的使命，談不上喜不喜歡。

可是如今，他親眼看著自己的同胞們被大火燒死，心中的悲憫自然是不必說的了。

帝璽嘆了一口氣，語氣也哽咽了起來：“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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