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一件玩意兒,擱在別人那兒,也許能賺個千八百,可擱在老瞎子呢,他頂多能賺個幾十塊錢,甚至於幾塊錢,所以我記憶裡,老瞎子一直過得很窮酸,窮酸到了什麼程度呢,窮酸到什麼地步呢,窮酸到那老瞎子明明很愛喝酒,可也只有在逢年過節的時候去買點最劣質的二鍋頭解解酒癮,可買了酒,老瞎子就沒錢買下酒菜了,就連一顆花生米都買不起了。
這個時候啊,老瞎子就會弄個小碟子,往那碟子裡頭到一點醬油,真的就是一點醬油,哪怕是多一滴都不敢在加那種,至多在往那醬油裡頭加一點點從菜市場撿回來洗乾淨又切碎了的蔥花,然後呢就放上兩塊磨得光滑溜圓的小石子,用那小石子就這碟子裡的醬油和蔥花,當做下酒菜。
我還記得,我剛到潘家園認識老瞎子的時候,中秋節的時候,看到老瞎子蹲在衚衕口兒,用那小石子蘸著碟子裡的醬油當做下酒菜喝酒的樣子,當時我還問他這石頭蘸了醬油真有那麼好吃?
因為當時,老瞎子真的是滿臉的悠閒自得、滿臉的享受。
老瞎子當時沒說話,只是哈哈哈的笑了笑,然後說了一句那當然好吃了,這就是天底下最好吃的美味兒,比那王府井衚衕兒裡頭老趙家那切的能糊窗戶,擱在滾燙的鍋裡頭涮三下,多一下都會變老的涮羊肉還要好吃,比那用三年的果木燻烤兩天一夜,咬一口嘎吱脆生滿嘴流油的烤鴨還要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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