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河岸上那橫七豎八的怪魚屍體,老實說如果讓我選擇的話,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後者。
可龍俊山卻是選擇了前者,他的意圖很明顯,現在石苗醫和那三個孕婦依舊生死未卜,我們都到了這一步,不能就這麼放棄。
陳八牛那傢伙,這裡剛剛才死裡逃生,立馬又惦記起了棺材山裡那土司大墓。
Alice也同意繼續往前走前往棺材山,不過Alice擔心的卻不是石苗醫,也不是那座土司墓,她擔心的是那三個孕婦,或者說是那三個孕婦肚子裡的孩子。
少數服從多數,我也只好答應繼續冒險往前走。
“九爺,您說這河裡頭現在應該沒有那怪魚了吧?”
我看了一眼水位已經開始下降,可依舊是波光粼粼,一眼看不清水底的地下河,心裡頭直打鼓。
“這特娘誰說得清楚,咱要是想繼續往前走,還是保險點好,咱走河岸上,不到萬不得已不要下河裡頭!”
我們又在河岸邊等了大概一天的時間,地下河的水位這才完全降了下去,露出兩側那又溼又滑的河岸。
Alice在仔細研究了一番那些怪魚的屍體後,推斷那些怪魚因為常年生活在這暗無天日的溶洞裡,視覺早就退化的很嚴重了,它們之所以能在這地下河裡來去自如,多半是靠著味道來辨認獵物。
根據Alice的提議,我們剖開了三條怪魚的肚子,取出了那怪魚的苦膽,又弄了些那怪魚的汙血混合著那膽汁在身上塗了一圈。
“嘔……”
可那怪魚的血液和膽汁,真是有腥又臭,不要說Alice一個姑娘家家了,我們三個大男人都險些被直接燻的吐出來。
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們只能咬牙強忍著,最後帶上防毒面具後,才算是好了一些。
一切手勢妥當後,我們沿著地下河的河岸繼續朝著溶洞更深處前進。
走著走著,原本很寬敞的溶洞驟然一下又收攏了起來,兩側的河岸也很快就被地下河裡頭那冰冷徹骨的河水給淹沒了去。
沒辦法我們只好再次冒險下到地下河裡涉水而行,萬幸的是這一次水裡頭沒有在冒出什麼怪東西了。
可是那溶洞卻是依舊一眼看不到頭,前方像是永遠都籠罩在化不開的瘴氣當中一樣。
洞中無日月,也不知道我們走了幾天,只能夠透過Alice帶在身上的計時器大概推測出,距離我們進入溶洞,已經過去了整整六十多個小時,換算下來也就是足足過去了三天三夜。
就算是丟擲我們吃飯睡覺的時間,我們最起碼也在這溶洞裡頭往前走了兩天時間了。
換算下來,大小也得走出去十多公里了,可這溶洞偏偏一直朝著前方延伸,像是永遠都走不到頭似的。
“奶奶的,咱這該不會又鑽到地底下去了吧?”
很快Alice、陳八牛他們也意識到了不對勁。
可那會我們已經在溶洞裡走了三天三夜,一開始這溶洞裡沒有多少岔洞,可走著走著岔洞就多了起來。
我們兜兜轉轉一圈下來,雖然一直在沿著地下河走、也一直在石壁上刻著記號,可這會想要折返出去,我都沒法保證能百分百認清楚方向了。
“九……九爺,前頭……前頭好像有亮光!”
就在我們心裡頭忐忑不安的時候,突然陳八牛抬起手指著前方十分激動的大喊了起來…
當時聽到前頭有亮光這句話,我們每個人都一下子激動了起來。
算起來,我們已經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溶洞裡呆了整整四天五夜了,雖說有火把、有電筒照亮。
可這長久待在幽閉的地下溶洞裡,心裡頭難免會覺得不舒服。
“真的有亮光,我們馬上就能出去了!”
Alice和龍俊山抬起頭順著陳八牛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也激動的跟著大喊了起來,臉上的倦容都在那一刻一掃而光。
我原本也是滿懷希望、滿心激動的,可等我抬起頭一看,臉上的笑容卻是不由一僵。
前方瀰漫著一片瘴氣濃霧,濃霧當中的確泛著一片乳白色的光暈,可那光亮怎麼說,它不像是太陽光那樣,迎面就給人一種很溫暖的感覺,我們看到的那一抹光亮,給人的感覺很冰冷,不帶絲毫溫度的那種冰冷。
像是寶石、或者是螢火蟲一類動物發出來的光亮。
不知為何,那一刻我心裡頭隱約就生出了一股不太對勁的感覺。
可那會,陳八牛、Alice和龍俊山他們早已經被那突然出現的光亮給衝昏了頭腦。
“特孃的在這破洞裡頭憋了這麼久,可算看到出口了!”
“走走趕緊的,八爺給你們探探路!”
說著陳八牛便是率先迎著不遠處那一片亮光走了過去,等我緩過神來,想要開口叫住陳八牛的時候,他和龍俊山已經走出去了好遠,正回頭朝我大喊呢。
“九爺你特娘還愣著幹啥,趕緊的啊,這時間可不等人吶!”
“是有什麼地方不對?”
一直跟在我身旁的Alice,見我臉上神色不太對勁,也是不由黛眉微微一皺,盯著我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不知道,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一聽我這話,Alice臉上的神色明顯一鬆,她開口說道:“可能是你太敏感了,這兩天我們不都沒遇到什麼危險?”
“咱們小心一點先過去看看!”
見Alice也堅持,我也只好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
那會我們已經往著溶洞裡前行了整整四天五夜的時間,就算這會想要折返回去,只怕也有些來不及,再者誰也不敢保證,原路返回是不是還會遇到那群怪魚。
繼續往前走、尋找新的出口,不知不覺當中儼然已經成了我們唯一的選擇。
“這特娘什麼鬼東西!”
“九爺、九爺我發現了不得的東西了,您趕緊的過來看看啊!”
就在這時,陳八牛突然大喊了起來,他的聲音透著激動,更帶著一絲不安。
我和Alice皆是不由一愣,面面面相之下,都從對方眼神裡看到了一絲深深的不安。
“八爺!”
回過神來,我壓根就沒多想,急忙就尋著聲音追了上去。
因為溶洞面積突然銳減,整整一天時間,我們都只能沿著地下河涉水前行。
好在河水不深,可在那冰冷徹骨的河水裡泡了一整天,腳掌也早就泡的發脹麻木了,這會就算是我拼命的加快了速度,可實際上也快不到哪裡去。
往前走了大概幾百米後,我終於看到了陳八牛和龍俊山的手電光。
“八爺、龍爺你兩沒事吧?”
“沒啥事九爺,咱這一次怕是撞大運了!”
我喊了一聲,陳八牛也很快給了我回應,而這一次那傢伙的語氣明顯透著激動。
可他那一句撞大運了,卻是不由讓我一顆心再次猛地往下一沉。
我從來不認為我們幾個人的運氣有多好,要真是運氣好,這一路上也不會先是遇到那有群蟲看護的換花草,險些被數萬只毒蟲給生生要死,後又在這溶洞裡頭撞見那像是娃娃魚,可卻長了一嘴獠牙的怪物。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地下河的河面突然間又變得寬敞了起來,原本被河水淹沒的河床也重新露了出來。
日期:2021-01-24 18: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