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的蘇菲亞是西弗斯家在不久前開除的女傭,而開除她的原因正是因為她偷竊了一些西弗斯成員的貼身用品,在標為“原味內褲”之後放到了ebay上拍賣,順便說她還偷偷拍攝了蘭德某些生活照,這些照片為拍價的起跳做出了卓越的貢獻。
事情最後的處理以蘇菲亞的遣送回國為句號,但是卻開啟了文森的某個奇怪的開關。
這名憂心忡忡的企業管理人員開始瘋狂地擔心起了蘭德的內褲——在第一次半夜起床然後看到文森在浴室裡搓著他的內褲的時候,蘭德是真心地覺得自己的哥哥已經徹底沒救了的。
“蘇菲亞只是個意外!”蘭德抓著自己的頭髮慘叫起來,“總會有辦法處理那些內褲的!我可以用洗衣機……”
“洗衣機的清潔方式會導致細菌的互動感染……”
“好吧我可以自己清洗它們……”
“你的動作不規範同時你的耐心不足以支撐你徹底的清洗掉你的內褲……”
“好吧,文森,你贏了!大不了我可以不洗它們,我會準備足夠多的新內褲……總而言之我總會有內褲穿的……”
蘭德幾乎可以聽到自己的靈魂被某種強而有力的無形之風吹到風化,他痛苦地企圖說服文森,而這一行為實際上是在挑戰上帝定下來的準則。
“即使是商店裡新買來的內褲,它們的清潔度也並不是你想象的那麼高……”
“停下來,文森!”
蘭德踉蹌地後退然後背部靠在了牆上,他簡直快要哭出來了(雖然實際上並沒有)。
“我不穿內褲總可以了……”
“蘭德……”文森走到了他的面前,他的雙手搭在了蘭德的肩膀上,那張沒有任何血色,宛如石頭雕像一般的臉上滿是鄭重。
他的目光讓蘭德不自覺地抬起頭,他直覺文森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對他說。
“在幾天前深白控股的全美航空飛機上出現了恐怖分子。”
“……”
“他的內褲裡藏有一枚PETN高爆炸彈,長約十五釐米,理論上來說這枚炸彈可以將整架飛機炸成兩截,無數人會死……”
蘭德皺起了眉頭,他憂慮地看著文森,開始拼命思索他說的一切究竟有什麼意思。
也許是這次恐怖事件給文森帶來了極大的壓力,所以現在並不是一個跟他因為內褲的問題而吵架的好時候……
“最後這次爆炸完全沒有成功,恐怖分子只燒傷了自己的腹股溝——他兩個星期沒有換內褲導致了炸彈的失效——蘭德,我真的很不希望你會成為這樣的人……”
蘭德的呼吸在那一瞬間停頓了,他過了幾秒鐘之後才意識到文森是以一種真正的嚴肅態度同他討論這件事情的(這反而更加讓人生氣,蘭德必須承認這點)。
他直接將內褲摔在了文森的臉上。
“文森·西弗斯!你這個混蛋!”
他朝著文森咆哮。
正當他企圖與文森鬥毆的時候,他們的母親出現在了門外。
她看上去簡直要昏倒了。
“你們在做什麼?天啊,你們在互相打架?在這個年齡?”
蘭德感到十分的難堪,他下意識地將手中的內褲放到了身後,從骨子裡不希望這已經十分混亂的場面再繼續混亂下去。
“媽媽?我和文森只是在……溝通……”
他企圖掩飾,但是文森直接接過了話頭。
“蘭德只是在對我表示不滿,因為我洗了他的內褲。”
文森的臉色蒼白,帶著一絲隱忍的痛苦。
“我並不知道他會這麼的反對這件事情,我……只是想要確定他的一切都好,畢竟那個部位是非常重要的……”
……
蘭德站在文森的旁邊,他聽著他的話語,然後感到自己再一次聽到了靈魂被風化的聲音。
☆、第44章
“不管怎麼樣,你的傷口需要一些處理。”
羅傑斯對蘭德說。
他從蘭德顫抖的手中拿過了鑰匙,替他開了門。
從水族箱的方向傳來了明顯的水聲,在聽到了聲音之後,芒斯特迅速地從水族箱壁後面探出了腦袋。它將那顆藍色的腦袋擱在亞力克面板的上方,一動不動地注視著羅傑斯和蘭德。
“唧唧……唧?”
一些不明意義的聲音從它的喉嚨裡滾了出來,然而在這種狀態下蘭德發現自己並沒有多餘的精力來應付它。
他從冰箱裡找了一些“鹿肉”出來遞給芒斯特,企圖用這種方式來轉移這隻小怪物的注意力。但是他很快就發現一直以來都顯得食慾旺盛的芒斯特在這一次卻顯得興趣缺缺。
它只是探出頭,用溼漉漉的嘴部輕輕地聞了聞蘭德的手,然後一個轉身又竄回到了水族箱裡頭。
在水底它用爪子摳著水族箱透明的牆壁,在那裡繼續用一種古怪的視線凝視著蘭德。
“嘿,芒斯特?發生了什麼?”蘭德對著它喊道,然後他回過頭望向羅傑斯,語氣虛幻地開口,“羅傑斯?芒斯特看上去有些不對勁……它沒有吃東西……按道理它應該喜歡這玩意的……”
大概是米克的經歷讓他感受到了衝擊的緣故,在這個時候他的眼神就像是夢遊患者一樣虛幻,他的精神非常的恍惚,帶著一種奇異的脆弱。
他看上去就像是用薄薄的玻璃做出來的人,似乎只要用手指輕輕敲擊,那層薄而透明的輪廓就會徹底地碎成粉末。
羅傑斯揉著自己的眉心,然後他嘆了一口氣,再一次從身後探出手,將蘭德手裡的東西拿到了一邊。
“別擔心,它看上去一切正常,如果你一定不放心的話待會可以檢查一下它的口腔,或許是有碎屑卡在牙縫裡了,順便說,我弄了一些新研發的爬行寵物專用牙刷,我想你大概用得著……”
羅傑斯像是饒舌的少女一般絮絮叨叨的說著話,然而他的聲音裡有著一種極為特別的鎮定。
然後他將蘭德按在了沙發上,非常熟練地找來了藥物對他身上的傷口進行了處理。
在這樣的情況下,蘭德不自覺地放鬆了自己的精神,他非常的沮喪,自然而然地,他洩露出了之前自己被曾經的受害者攻擊的事情……
背對著蘭德,羅傑斯的眼睛就像是被凍住的黑色水晶一樣瞬間變得又冷又硬。
“所以說,你真的忘記了一切。”
羅傑斯眨了眨眼睛,他偏過頭,探究地看著蘭德。
蘭德的呼吸一頓,他的每一塊肌肉都變得像是石頭一樣緊繃。他緊張,儘管他本人在掩飾這一點。
“……我不明白你指的是什麼。”蘭德干巴巴地說。
“那些事情,你被綁架的時候發生的那些事情,你已經完全不記得了嗎?我聽說你足足被綁架了兩年?在那麼長的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