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師左右看了看,目光停留在一個嵌在牆壁裡的消防箱上,隨後便走過去開啟玻璃門,拿出水帶,手下隊員見狀也紛紛過去幫忙。
在牧師和手下隊員忙碌這些的時候,鄒殿英來到薇拉身邊,壓低聲音問道:“你知道一個叫馬明軍的華夏人嗎?”
第七工廠這次任務的目標就是營救馬明軍,但這件事又不能公開,主要就是不能讓戴詩雨知道。十幾年不辭而別,拋下戴詩雨母女不管不顧,導致戴詩雨對於父親馬明軍怨恨不已。如果讓戴詩雨知道她這次臨時加入第七工廠就是來營救她父親的,很可能會讓戴詩雨情緒失控,影響她的發揮,甚至因為思緒走神而陷入隱境。
在此之前鄒殿英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單獨和薇拉說話,此時才終於有了機會。
薇拉在聽到馬明軍的名字後明顯愣了一下,道:“你們認識他?”
鄒殿英:“當然,看樣子你也認識他?”
薇拉點了點頭,表情有些複雜地道:“他是個怪人,也是為蘇俄解放軍服務時間最長的人,據說有二十幾年了,也有說三十幾年的,具體多長時間沒人清楚。因為他從來不和我們這些普遍科研人員說話,更不和我們交往,他是將軍最信任的科研人員,架子大得很,從來都是獨來獨往。”
鄒殿英聽得點了點頭。
薇拉說的這些情況,鄒殿英早已瞭解。馬明軍在發回來的傳真中說過,為了不使自己的隱密行為暴露,他刻意疏離所有同事,把自己封閉起來。又故意逢迎討好將軍,才使他相對同事們擁有一些小特權,比如有一把更衣室和儲物間鑰匙,這為他秘密發報提供了必不可缺的條件。
至於薇拉所說的,馬明軍為蘇俄解放軍服務了二十幾年三十幾年,就是純粹的以訛傳訛了。絕大多數的科研人員,被抓過來後都活不過三年,少數能活五年,七年八年就已經是極限。相比之下,馬明軍已經在蘇俄解放軍這裡呆了十幾年,和他一起被抓起來的那一批人早就死光了,因此自然沒人知道他具體為蘇俄解放軍服務了多少年。加上長期的心理壓抑,導致馬明軍顯得蒼老(他自己在傳真中說的),因此同事們都錯誤地估算了他的年齡。
點了點頭後,鄒殿英問道:“那你知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
薇拉搖了搖頭:“我們和他的關係很差,平時工作吃飯都刻意避開他,逃命的時候最親密的人都已經顧不上,哪還有心思去管他?”
鄒殿英微微皺了皺眉,再問道:“你認為他會在哪裡?”
薇拉想了想,道:“應該會在D區吧?”
鄒殿英:“為什麼會在D區?”
薇拉:“他的工作室就在D區,而且他還有D區的一個更衣室和儲物間的鑰匙。”
如此說來,馬明軍在D軍的可能性很大。而且眾人現在就要去D區的供電室,正好順路。
這個時候,牧師和手下隊員已經把消隊水帶扯開了,由一名隊員拿著水槍頭走向那兩扇對開的鐵門,牧師回到消防箱這裡,看了看掛在旁邊的消防斧,隨後將HK416突擊步槍背起來,摘下消防斧拿在手裡揮了揮,感覺挺順手。之後,牧師打開了消防栓。
隨著消防栓被開啟,很快乾癟的水帶就鼓了起來,拿著水槍頭的三角洲隊員開啟水槍頭上的閥門,一股水柱立即噴射出去,噴向喪屍群。
薇拉說過,喪屍不喜歡水。既然要節省彈藥,那就用水來試試驅逐喪屍。
被水噴到的喪屍,果然動了起來,紛紛往兩旁走避。拿著水槍噴頭的三角洲隊員繼續往兩邊噴射水柱,以使中間的通路能寬一些。以色列的特種隊員見狀,紛紛又從揹包裡掏出熒光棒,在手裡折了幾下後用力丟向遠離中間通道的俱樂部兩邊。
喪屍容易被光吸引。這些熒光棒的發出的光雖然不是很亮,但在漆黑一團的環境裡仍然格外顯眼;隨著七八個熒興棒被丟出去,果然把大量的喪屍吸引了過去。加上拿著水槍噴頭的三角洲隊員左右來回噴掃,中間的通道漸漸寬敞起來,已經有四米左右了。
牧師見狀,立即對眾人道:“走,趁喪屍群被吸引,立即衝過去!”
眾人一看眼前這景象,雖然喪屍群被左右兩邊的熒光棒吸引,再加上消防水柱的噴射導致中間讓出一條通道。然而畢竟只有四米寬,就這麼直接衝過去,也太冒險了吧?萬一出點什麼差錯,眨眼間就得全軍覆沒啊!
牧師的態度卻是異常的堅決,見眾人都有些疑慮,急道:“趁著熒光棒的光亮沒有被完全擋住,消防水箱還有壓力,現在是衝過去的最佳時機,再猶豫下去就沒有機會了!”
雖然牧師說得在理,但眾人仍然遲疑著不敢上前。鄒殿英在凝眉觀察了一下喪屍群后什麼也沒有說,直接就健步走了過去。
鄒殿英過去了,第七工廠的眾人自然不能在後面看戲,連忙也跟了過去。
三角洲眾隊員互相一看,華夏的特種部隊都過去了,自己再不好對老大的命令遲疑,只好也跟了上去。
最後是以色列野小子的特種部隊隊員,華夏和美國的特種部隊都走了,他們總不能留在這裡,便也連忙跟了過來。
薇拉和她的喪屍男友夾在三角洲隊員中間。薇拉嚇得臉都沒有血色了,渾身抖得像篩糠,閉著眼睛緊緊地抓著一名三角洲隊員的衣服往前走。
牧師仍然負責斷後,手裡拿著消防斧,轉過身以倒退的方式跟著眾人。
卻說走在最前面的鄒殿英,抽出戰術刀,不時將一兩隻試圖在消防水柱掃過去之際,走向眾人的喪屍放倒。刀法純熟而精煉,手起刀落,喪屍腦袋立即搬家,就像在切爛西瓜一樣。相比之下,其它人雖然也拿著同樣的戰術刀,想要切下喪屍的腦袋卻要費一番力氣。正所謂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兩下一比,高下立判。
一路走來雖然驚險,但還算順利。很快,眾人就穿過俱樂部三分之二,再有二十幾米就可以走出俱樂部了。
然而,被熒光棒吸引的喪屍越來越多,那些站在熒光棒周圍的喪屍就被後面的喪屍擠撞而紛紛撲倒在地,將熒光棒壓在了身下。七八根熒光棒在不到五秒鐘的時間裡陸續熄滅,整個俱樂部裡再次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屋漏偏逢連夜雨,由於沒有供電,消防水箱沒有水泵打壓,這時水壓明顯見小,噴出去的水柱由原來的二十多米減為十來米,並且很快就減到不比一個成年男人撒尿遠多少的地步。
拿著消防水槍頭的三角洲隊員,把目光從水槍頭上挪開,絕望地看向走在最後面的牧師。
同一時間,通道兩旁的喪屍沒有了水柱的噴射,紛紛轉過身來。看到近在咫尺的眾特種部隊隊員,頓時群發一陣嘶吼,紛紛向著眾人撲了過來……
此時形勢,眾人就像被大片湖水包圍的湖心孤島一樣,四面八方全是喪屍!
一齊向著眾人撲湧過來!
進無可進,退無可退,只有以死相博!
換成是尋常人等,光是這一刻的驚恐場面就足以嚇破膽,渾身抖顫手腳不聽使喚;哪還有餘力博殺。
日期:2020-12-20 07: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