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間的墓地裡發現了血跡,對不對?”
鱉靈誠服一禮,“皇上,正是!那血跡殷殷,歷多日而不幹。縱然水衝土掩亦不褪色恰如那姑獲鳥灑下的血印記號!”
開明霍然站起,“緝拿九公子之事,可有眉目?”
鱉靈難過地搖頭,“皇上,老臣倒有一計……”
開明眸子裡陰雲轉過,“玲瓏?”
鱉靈難過地垂首,“是……玲瓏是為臣的骨肉,為臣捨不得以她為餌;可是皇上這一次竟然能破天荒地將一個痴兒冊封為貴妃,為臣恨不能以命相報,所以甘願獻上此計,甘願讓玲瓏為餌……”
“那姑獲鳥的確是邪性,但是卻也離奇地與玲瓏投緣。這多年來數次擄去卻又放回,足見他們之間已經感情深厚。”鱉靈嘆息,“玲瓏如今都是將那姑獲鳥稱作‘爹爹’,反倒將我這個親爹客套地稱作了‘父親’……所以皇上,只要以玲瓏為餌,那姑獲鳥一定會來……”
“梅笙,你快來呀……”開明正在御書房裡支著額頭舉棋不定之時,玲瓏嬌軟的嗓音忽地傳來。
開明抬眸。門外的如水月光裡,玲瓏甜甜笑著望住他。
不知怎地,被政務壓得沉重的心,霍然就活了。開明微笑著走過去,“在幹嘛?”
玲瓏一把扯住開明的袖子,“你來,我帶你看好玩的事情!”
開明被玲瓏扯著,一路蜿蜒前行,一直走到了御花園牆角邊一塊極其不起眼的小水塘前。其實都算不得什麼水塘,只不過是下雨了積累起來的雨水,這裡有小小的凹陷,便都存到了這裡。剛走到水邊,便能聽見嘰嘰咕咕的聲音,像是蛤蟆叫,卻又叫得離奇。
詭異的雌雄同體
月色之下,牆角避人的水塘中,有嘰嘰咕咕的叫聲。聽來像蛤蟆的叫聲,仔細聽時,卻又不同。
開明垂眸望玲瓏。玲瓏正笑得滿面花開,眨著眼睛,眸如星閃。開明忍不住笑,“玲瓏,你帶我,來看什麼?”
玲瓏豎起手指在唇邊,“噓……你聽,聽見什麼聲音沒?”
開明皺眉,“蛙叫?”
均玲瓏撅嘴,“蛙叫是人都能聽見,我是問你除了蛙叫之外你還聽見什麼沒有?”
開明側耳細聽,只能還是搖頭,“沒有。”
玲瓏皺眉,“聽叮零,叮零……是什麼?”玲瓏覺著自己已經提示的夠多了,開明這下子一定能猜出來了!
耒開明努力想了想,“是水聲?一串串的水泡聲?”
玲瓏剛想笑眯眯地說,“哎,對嘍……”卻在聽清了開明的話之後驟然打住。滿面失望神色地望著開明,“梅笙……他們是不是弄錯了呀?你不應該是金沙國的皇上吧?你怎麼那麼笨啊……”
玲瓏一語,開明怔住。縱然至今朝堂與民間還對他繼承皇位之事頗多微詞,但是卻絕沒想到,今日竟然被一個痴兒也能這樣當面地質問!
開明一拂袍袖,繃住臉站起,“大膽!玲瓏,朕素日憐你,卻沒想到你不但不感恩,反倒竟然膽敢這般對朕說話!別忘了,你此時已經是貴妃,要注意你自己的言行!”
玲瓏愣住。這是開明第一次跟她發脾氣……不過,她卻不害怕。玲瓏小臉兒在月光下輕輕一笑,“為什麼要驟起眉毛來?很醜呀……你該笑,你笑的時候眼睛裡有星星一閃一閃……”五顏六色的衣裙翩躚飄來,扯住開明的手臂,“好嘛好嘛,你猜不到的話,就告訴我嘛,我就把答案說給你聽咯聽,叮零,叮零,像不像是銅錢撞擊的聲音呀?”
開明被玲瓏纏磨得只能無奈地笑,按照她的說法側耳傾聽去,倒似乎真的是……
剛剛也聽見了叮零叮零的聲音,但是開明只以為會是水泡聲,真的沒向銅錢的那個方向去想……
玲瓏得意地仰起臉來,“來,我帶你看!”
鑽進假山,沾了一身的青苔,玲瓏卻毫不在意,透過假山的孔洞指給開明看,“看”
開明一看便怔住銀色的月光下,水中一串串白色的氣泡湧起。一連串小蛤蟆首尾相連地緊貼在一起……最開始聽見的那嘰嘰咕咕的叫聲,就是這些小蛤蟆叫出來的!
開明微笑,“怎麼會是錢?分明是一串小蛤蟆……”
玲瓏拍了開明的手一下,“你怎麼好像是肉眼凡胎!這些哪裡是普通的小蛤蟆,你看它們只有三條腿呀!”
開明也是一震,“三條腿?難道你說它們是金蟾?!”
玲瓏得意地笑開,“這次你終於說對了!它們是金蟾喲,而且是人間千年才得一見的一串金蟾喲~~~所以我說有錢嘛,金蟾給你送錢來啦!”
開明微有赧色,“可是它們前後地貼在一起,是在幹嘛?為什麼還發出那樣嘰嘰咕咕的奇怪叫聲?”
玲瓏笑著一下轉過身來,嬌憨的小臉望住開明,“它們在交.配啊!”
交、交.配!
假山的山洞那麼狹窄,玲瓏嬌憨的面容就在面前,耳朵裡是那奇怪的嘰嘰咕咕的叫聲,沒想到玲瓏就那麼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出了“交.配”二字!開明險些被自己的一口唾沫給嗆著!
開明捂住臉,有點倉皇地別開目光,眼前卻只有那一串小金蟾,所以開明只好繼續問,“可是,這些小金蟾怎麼會一串挨在一起?它們究竟哪個是雌,哪個是雄?”
玲瓏驚詫地望了開明一眼,莞爾一笑,“笨呀!當然後面的是雄的,前面的是雌的了!”
開明臉紅了,卻還是好奇,“可是,有些分明是被夾在中間的,它究竟是雌還是雄啊?”
玲瓏咯咯地笑,“它在前面當然是雌,可是它又在別人的後面,就也是雄咯……”
開明快被痴兒的話給窘死了,真不知道痴兒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更為自己因了痴兒的話而臉熱心跳而感到羞愧,“你是說,是說金蟾是雌雄同體?”
玲瓏眨著大眼睛豎起拇指來,“這次梅笙你變聰明瞭哦!”玲瓏笑眯眯地看向那些小金蟾,“哇,好享受喲……聽它們叫得多歡暢……”
唔……開明只覺著自己的鼻子一熱,手捂上去,一掌心的嫣紅……該死的,玲瓏那沒心沒肺的一句“好享受喲“竟然說出了他的鼻血來!
天殺的,一定不是因為玲瓏;一定是因為這些日子來太過操心勞力,太過憂心國事,怎麼可能是對她……怎麼可能!
儘管開明極力去掩飾,玲瓏還是發現了開明流鼻血。她笑著跳過來,“梅笙你流血了呀!哇,你的血,聞起來味道好棒啊!”
開明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