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說完呢。我是說，我希望能在這美麗的山裡與你靜靜相守，說這是我的夢想——卻不該是現在呢。現在你我還都要回去，因為塵世裡還各自有我們放不下的人和事啊……”

杜宇黯然下來，“你擔心你爹……”

流珠點頭，眸中泛出淚光，“是。生為人女，我必須要將我爹照顧周全才行……他的身子已經很不好了，我不能再這樣自私地離開……”

杜宇握住流珠的手，“我明白。其實，我想過，如果我們真的能在這裡廝守，我會想辦法將你爹也接來。”

流珠搖頭，“又說傻話了……你們都說了，這裡是崑崙山啊，這裡是只有具有仙格的人才能到達。我爹本是凡人，又是身子不好，哪裡來得……”

“而且”，流珠鄭重抬眸望住杜宇，“杜宇，我只是一個平凡的女子，我最大的願望不過是能與你安然廝守一生。我不想，也不願意用那些家國的大枷鎖來禁錮你，可是，我卻——希望你能快樂。杜宇，如果真的與我就此隱居，再不去過問金沙國以及東海的事情，你真的會快樂嗎？如果你還是心有所繫，如果你現在還無法安心下來，那我們不如還是先下山去，處理好那些事情；真正地安心回來，真正地長相廝守。”

杜宇一顫，握住流珠的手，“好。流珠，記住這裡，我們一定會回來，一定會在此廝守終生。”

夜色裡，玄衣的少年倚在樹幹上，茂盛的眉毛挑著，輕聲細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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