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股omega味,膩得我噁心。”
顧沉白笑得更歡,“你彆嘴硬,我倒要看看你將來會被什麼樣的omega俘獲。”
“反正不會是塗言那樣的。”
顧沉白嗤笑一聲,轉身走了,顧朝騁在後面說:“你放心,既然你已經做好了決定,我怎麼樣都會支援你的。”
“謝了。”顧沉白抬了下手。
*
出門時,塗言還在摳外間那座無辜的鹿形玻璃鋼雕,聽到顧沉白的腳步聲,整個人僵了兩秒,然後頭也不回地往電梯門走。
顧沉白追上他,摁了下行按鈕之後,把他壓在牆上,和他抵著額頭,無奈道:“我是犯了什麼錯,哄完那邊哄這邊。”
“誰要你哄了,你走開!”
顧沉白吻住他,沒給他鬧彆扭的機會,他的舌頭剛伸進塗言的嘴裡,就被塗言咬了一口,顧沉白吃痛地鬆開他,塗言怕自己力道重了,又不好意思問顧沉白,就低著頭,手裡緊緊抓著食盒的包裝袋。
第一次來給顧沉白送晚餐,他一路上都在偷偷激動,開心得要冒泡,卻被顧朝騁迎頭澆了一盆冷水,鬧得三個人都不愉快。
顧沉白把他拉進電梯,塗言說:“那我先走了,你慢慢吃。”
顧沉白握住他的手腕,但沒用什麼力氣,只虛虛地圈著,塗言一甩就能甩開。
但他沒有。
他回身抱住顧沉白的腰,主動仰頭親了一下顧沉白,然後把臉埋在顧沉白的頸窩裡,悶悶地說:“你只哄了他,沒哄我。”
第四十章
塗言突然發現,離婚對他來說似乎不是結束,而是新的開始。
他的第一次獻吻、第一次示弱、第一次主動擁抱……全都發生在離婚後。聽上去有些荒誕,但因為顧沉白,就變得理所當然。
塗言緊緊貼著顧沉白,顧沉白也環抱住他,兩人都默不作聲,有什麼東西如藤蔓一般暗自生長環繞而上,將他們密不透風地包裹住,周遭無聲無息,就像浩瀚宇宙中只剩他們兩個交頸相擁。
“兔寶,你在害怕什麼?”
塗言的睫毛顫了顫,糾結片刻後又咬住了嘴唇。
“他說了什麼話讓你這樣難過?你告訴我好不好?”
塗言紅著眼望向顧沉白,自我掙扎了一會兒終於放棄,喃喃道:“他說你的爸爸媽媽不會接受我。”
還沒等顧沉白開口,他又說:“你的家人都不喜歡我,我也沒辦法讓他們喜歡我,我從小就不會討長輩們歡心,我可能根本不適合結婚,也不適合做你的老婆,也許我們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哪裡錯了?”
“你本來不用這麼辛苦,如果你和溫柔又體貼的omega結婚,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兩頭為難。”
“可我不覺得辛苦,你怎麼會覺得我辛苦?”顧沉白用指腹揩去塗言眼角的淚,認真道:“我明明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塗言的眼神陡增希冀,又藏著膽怯。
“兔寶,人都是利己動物,我喜歡你,也不是不求回報的,如果你不喜歡我,沒有為我有哪怕一點點的改變,我都撐不到現在,”顧沉白摩挲著塗言的後頸,低頭親了親他,然後說:“你下意識推開我的時候,我確實會難過,但後來我知道了,我的小兔寶只是不會表達愛,他心裡有我,也會默默地關心我,我就覺得一切都值得。”
塗言鼻頭髮酸,他怕自己又眼淚決堤,於是別開臉,“誰說我心裡有——”
最後一個字到嘴邊了卻生生停住,他用餘光瞥了一眼顧沉白,只見顧沉白似笑非笑地望著他。
他一頭撞進顧沉白懷裡,“我不說了。”
顧沉白把他撈起來,和他對視,“爸媽那裡我會解決的,你不用怕。”
塗言點頭,“嗯。”
顧沉白想起來電梯按鈕還沒摁,剛要伸手卻被塗言抓住,塗言猶豫道:“需要我做什麼,你告訴我,我可能做不好,但是我會盡力讓你爸爸媽媽滿意的。”
顧沉白許久未語,塗言也沒敢抬頭看他,以為電梯到了樓層往外走,卻被顧沉白伸手緊緊箍住,撫著他的臉吻了下來。
這個吻激烈到讓塗言呼吸都停了一瞬,顧沉白像變了一個人,他咬住塗言的嘴唇和舌頭,發瘋似地吮吸,塗言覺得嘴角和舌根都是麻的,耳邊全是溼漉漉的唇舌交纏聲,羞恥的潮溼混雜著情難自抑的資訊素,塗言的腿很快就軟了,顧沉白把他壓在電梯壁上,一手托住他的屁股,塗言的思緒都被顧沉白擾亂了,靈魂也出了竅,只能攬住顧沉白的脖子,像個失措的溺水者。
正吻的不可開交時,電梯門突然被開啟。
塗言忽覺一陣冷風逼來,他打了個激靈,陡然清醒,顧沉白從塗言嘴裡退出來,把塗言按在懷裡,擋著他的臉,不耐地朝旁邊望去,正要罵出髒話來,卻見顧朝騁一身筆挺西裝站在電梯門口,臉色十分難看,再加十二分的怒其不爭。
顧朝騁從牙縫裡憋出幾個字:“光天化日,不知羞恥!”然後憤然轉身走了。
塗言在顧沉白懷裡探出頭來,眯起眼睛同樣怒道:“他煩死了!”
顧沉白這時當然要順毛擼,連忙呼應:“是啊,好煩。”
“每次見到他,我都要沾一身的晦氣。”
顧沉白笑:“以後不見他了。”
“我祝他永遠娶不到老婆!”
顧沉白念及手足之情,“這個不好吧。”
塗言想到自己的公公婆婆,覺得這個詛咒確實有點狠了,於是改口道:“那就祝他明年繼續當孤家寡人,就算碰到喜歡的omega,人家也不喜歡他!”
顧沉白在心裡說:哥,委屈你一下。
然後很昏庸無道地親親塗言的額頭,“好。”
塗言對顧沉白的反應很滿意,在辦公室吃飯時還主動餵了顧沉白兩勺雞蛋羹。
吃完了飯,顧沉白總是忍不住要把手伸進塗言的衣服下襬,摸塗言的肚子。
“我的小兔寶吃飽沒有?”
“沒,”塗言翻了個白眼,“他說他不想吃。”
“為什麼?”顧沉白把臉貼在塗言的小腹上,然後落了一個吻。
“因為他說他叫小兔崽,不叫小兔寶。”
顧沉白愣了片刻,反應過來之後笑道:“哦,是爸爸的錯,爸爸忘了兔寶是媽媽的專屬暱稱,誰也不能用。”
塗言哼了哼,小腿搭在沙發邊輕晃著,靜靜地看落地窗外的天空,從橙紅到暗紫,再到深黑。
顧沉白處理完手上的事情,穿上大衣,朝塗言伸手,“兔寶,我們出去走走。”
他幫塗言戴好口罩和圍巾,把棉服的拉鍊拉到最上頭。
塗言不耐煩地去拍他的手,但顧沉白不依他,執著地把塗言的長圍巾打了個結,生怕竄進一點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