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天明,諸大臣入朝候旨,不意內旨傳出,情事大變,料知事不可為,於是劉健、謝遷、李東陽皆上疏求去。瑾矯旨準健、遷致仕,獨留李東陽。東陽再上書道:“臣與健、遷,責任相同,獨留臣在朝,何以謝天下?”有旨駁斥。看官道是何故?原來閣議時健嘗推案,遷亦主張誅佞,惟東陽緘默無言,所以健、遷被黜,東陽獨留。究竟是少說的好,無怪忠臣短氣。一面令尚書焦芳,入為文淵閣大學士,侍郎王鏊,兼翰林學士,入閣預機務。鏊曾議除八人,乃尚得入閣,想是官運尚亨。充發太監王嶽等至南京。嶽與亨次途中,為刺客所殺。惟徐智被擊折臂,幸虧逃避得快,還得保全性命。這個刺客,看官不必細猜,想總是瑾等所遣了。劉健、謝遷,致仕出都,李東陽祖道餞行,飲甫數杯,即嘆息道:“公等歸鄉,留我在此,也是無益,可惜不得與公同行。”言畢為之泣下。健正色道:“何必多哭!假使當日多出一言,也與我輩同去了。”東陽不禁慚沮,俟健、遷別後,悵悵而返。小子有詩詠道:
名利從來不兩全,忠臣自好盡歸田。
怪他伴食委蛇久,甘與權閹作並肩。
嗣是中外大權,悉歸劉瑾,瑾遂橫行無忌,種種不法情形,待至下回再敘。
自李廣畏懼自殺,按籍始知其貪婪,於是孝宗又黜佞崇賢,刻意求治,此如日月之明,偶遭雲翳,一經披現,則仍露清光,未有不令人瞻仰者也。惜乎天不假年,享年僅三十有六,即行崩逝。嗣主踐阼,八豎弄權,劉健等矢志除奸,力爭朝右,不得謂非忠臣,但瑾等甫恃主寵,為惡未稔,果其徙置南京,睽隔天顏,當亦不致禍國,必欲迫之死地,則困獸猶鬥,況人乎?尚書許進之言,頗耐深味,惜乎劉健等之未及察也。要之嫉惡不可不嚴,尤不可過嚴,能如漢之郭林宗,唐之郭汾陽,則何人不可容?何事不可成?否則兩不相容,勢成冰炭,小人得志,而君子無噍類矣。明代多氣節士,不能挽回氣運,意在斯乎?
Loading...
未載入完,嘗試【重新整理】or【關閉小說模式】or【關閉廣告遮蔽】。
嘗試更換【Firefox瀏覽器】or【Chrome谷歌瀏覽器】開啟多多收藏!
移動流量偶爾打不開,可以切換電信、聯通、Wifi。
收藏網址:www.peakbooks.cc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