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疏上後,未接復詔,各處訊息,反且日惡。永興軍、濰州、淮寧、中山等府相繼失陷。經略使唐重、知濰州韓浩、知淮寧府向子韶、知中山府陳遘俱死難。澤忠憤交迫,又覆上疏,大略說是:
祖宗基業,棄之可惜。陛下父母兄弟,蒙塵沙漠,日望救兵,西京陵寢,為賊所佔,今年寒食節,未有祭享之地。而兩河、二京、陝右、淮甸百萬生靈,陷於塗炭,乃欲南幸湖外,蓋奸邪之臣,一為賊虜方便之計,二為奸邪親屬皆已津置在南故也。今京城已增固,兵械已足備,人氣已勇銳,望陛下毋沮萬民敵愾之氣,而循東晉既覆之轍!
高宗看到此奏,也不覺怦然心動,擬擇日還京。偏黃潛善、汪伯彥二人陰恨宗澤所陳牽連自己,遂百端沮難,不令高宗還汴,且戒澤毋得輕動。奸臣當道,老將徒勞,可憐澤憂憤成疾,致生背疽。諸將相率問疾,澤矍然起床道:“我因二帝蒙塵,積憤至此,汝等若能殲敵,我死亦無恨了。”諸將相率流涕,齊聲道:“敢不盡力!”及大眾退出,澤復吟唐人詩道:“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不亞五丈原遺恨。越宿,風雨如晦,澤病已垂危,尚無一語及家事。到了臨終的時候,惟三呼“過河”罷了。到死不忘此念。澤,字汝霖,義烏人,元祐中登進士第,具文武才,累任州縣,迭著政績,尚未以將略聞。至調知磁州,修城浚池,誓師固守,金人不敢犯。嗣佐高宗為副元帥,渡河逐寇,連敗金人,於是威名漸著。既守東京,金人屢戰屢卻,益加敬畏,各呼為宗爺爺。歿時已年七十,遠近號慟。訃聞於朝,贈觀文殿學士、諫議大夫,予諡忠簡。澤子名穎,襄父戎幕,素得士心。汴人請以穎繼父任,偏有詔令北京留守杜充移任,但命穎為判官。充至汴,酷虐寡謀,大失眾望。穎屢諫不從,乞歸守制。所有將士及撫降諸盜統行散去。一座宅中馭外的汴京城,要從此不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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