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夕並未復訊。到了次日入朝,即妄奏道:“昨夜已訊過季方,供與無忌謀反是實,臣卻加詰道:‘無忌是皇室至親,累朝寵任,為何嫌而謀反?’季方答言:‘無忌曾勸立梁王為太子,韓瑗、褚遂良等,一併與議,今韓、褚等俱已得罪,梁王又復見廢,無忌內不自安,所以與季方謀反。’事出有因,並未誣扳,請陛下收捕正法,幸勿遲疑。”高宗又泣道:“舅若果有此意,朕亦不忍加誅。”敬宗又道:“薄昭系漢文帝母舅,文帝從代邸入立,昭亦有功,後來止坐殺人罪,文帝遣百官往哭,令他自裁,後世仍稱文帝為賢主。今無忌負國大恩,謀移社稷,罪加薄昭數倍,幸虧奸狀自發,逆徒引服,陛下尚有何疑,不早處決?古人有言:‘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臣恐陛下遷延時日,將來變生肘腋,悔無及了。”讒人罔極,欺庸主足矣。高宗不覺點首,也不再問無忌,竟下詔奪無忌官封,出為揚州都督,安置黔州。韋季方處斬。敬宗又奏言:“無忌謀逆,由褚遂良、韓瑗、柳奭等構成,于志寧亦與同黨,乞一併加罪。”於是追褫遂良官爵,除奭、瑗名,免志寧官。看官道志寧如何連坐?原來前時易後,志寧雖未諫阻,亦未贊成,因此亦為武氏所恨,囑敬宗一同陷害。中立派本最取巧,不意亦遭誣陷。
既而又窮究罪案,命御史追捕韓瑗、柳奭,械送京師。且詔李許敬宗等,覆按無忌反謀,敬宗遣中書舍人袁公瑜,飛詣黔州,逼令無忌自縊,自己捏造供狀,還奏高宗。供狀中牽連多人,引得高宗不能不怒,把無忌兄弟子侄,無論親疏,一併處死。適應吳王恪言。只無忌長子衝,尚太宗女長樂公主,太宗第五女。總算加恩免死,謫戍嶺表。流遂良子彥甫、彥衝至愛州,途次被殺。再敕將柳奭、韓瑗二人,所至斬決。瑗已身死,發棺驗屍。柳奭已累謫至象州,由朝使宣旨受刑。所有三家財產,一併籍沒,就是遠宗近戚,俱充發嶺南,降為奴婢。連高士廉子高履行,本任益州刺史,亦指他黨同無忌,貶為永州刺史,于志寧亦座貶為滎州刺史,所有武氏平日未見趨承的人物,一網打盡。此外老成宿望,曾列名凌煙閣上,只有李一人,阿附武氏,任官如舊。他如尉遲敬德、程知節等,還虧先後殂謝,不入漩渦。唐室元氣已經凋亡,子孫安得不淪胥以盡耶?梁王忠不能無嫌,坐徙房州刺史。忠慄慄危懼,常恐被人暗算,甚至著婦人衣服,防備刺客,夜間夢寐不安,屢次浼人占夢,自卜吉兇。許敬宗等捕風捉影,又誣言忠有逆謀,再加武氏在旁攛掇,也把他廢為庶人。徙置黔州,錮禁承乾廢居時舊宅。可見祖宗貽謀不善,以致後人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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