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聞八蠻之寇,莫甚北虜。漢興,高祖窘平城之圍,太宗屈供奉之恥,故孝武憤怨,深惟長久之計,命遣虎臣,浮河絕漠,窮破虜廷。當斯之役,黔首隕於狼望之北,財幣糜於盧山之壑,狼望盧山,皆匈奴地名。府庫單竭,杼柚空虛,算至舟車,資及六畜,夫豈不懷?慮久故也。遂開河西四郡,以隔絕南羌,收三十六國,斷匈奴右臂。是以單于孤持,鼠竄遠藏。至於宣元之世,遂備藩臣,關徼(jiǎo)不閉,羽檄不行。由此察之,戎狄可以威服,難以化狎。西域內附日久,區區東望叩關者數矣,此其不樂匈奴慕漢之效也。今北虜已破車師,勢必南攻鄯善,棄而不救,則諸國從矣。若然則虜財賄益增,膽勢愈殖,威臨南羌,與之交連,恐河西四郡,自此危矣。河西既危,不得不救,則百倍之役興,不資之費發矣。議者但念西域悠遠,恤之煩費,不見先世苦心勤勞之意也。方今邊境守禦之具不精,內郡武衛之備不修,敦煌孤危,遠來告急,復不輔助,內無以慰勞吏民,外無以威示百蠻。蹙國減土,經有明戒。臣以為敦煌宜置校尉,案舊增四郡屯兵,以西撫諸國,庶足折衝萬里,震怖匈奴。謹此上聞。
這疏經安帝批准,且因前時班勇所陳,與忠議相合,遂令勇為西域長史,率兵五百人,出屯柳中。勇議見前文。勇受命即行,既至樓蘭,即因鄯善誠心歸漢,傳詔獎勉,特加該王三綬。復派吏招撫龜茲。龜茲王白英,尚懷疑未服,勇再開誠示信,加意懷柔,白英乃自知悔罪,約同姑墨溫宿二王,自行面縛,向勇乞降。勇親為解縛,好言慰撫;令各處發步兵騎士,共討車師。白英等既已投誠,自然從命,當下湊集萬餘人,受勇排程,直入車師前庭。前庭已歸后王軍就佔領,軍就仍居後庭,由北匈奴伊蠡王守住伊和谷,迴應前文。被勇衝殺過去,不到多時,便搗破虜營,伊蠡王遁去;尚有軍就留戍的兵士,及前庭被脅諸降卒,約有六七千名,見匈奴兵尚被擊走,哪裡還敢抵敵?當即逃去了一二千人,餘皆跪伏軍前,稽顙聽命。勇全數收撫,共得五千人,仍令住居車師前庭,自至柳中屯田。柳中距前庭只八十里,呼應甚便,可以無虞。勇擬暫從休養,籌備芻糧,俟至士飽馬騰,再擊車師后王。好容易已越一年,系延光四年。春光和煦,塞外寒消,草木已漸生長,正好乘此興師。勇遂發敦煌張掖酒泉三郡兵馬,共六千騎,又徵鄯善疏勒及車師前部兵,亦不下五六千,由勇親自督率,往攻車師后王軍就。軍就亦領兵萬餘人,出庭迎敵,不意班勇部下,統是勇壯得很,一陣交鋒,已被殺得人仰馬翻,軍就連忙退回,部眾已喪失了好幾千名。一時惶急失措,欲向北匈奴求援,又恐道遠難及,沒奈何硬著頭皮,再圖守禦。偏來兵利害得很,乘勝直入,銳不可當,部眾出去招架,不是驚散,就是殺死。霎時間庭中大亂,只見外面大刀闊斧,一齊殺來,此時欲逃無路,還想拼死再戰,驀聽得一聲箭響,仔細審視,那箭鏃已到面前,慌忙把頭一偏,右肩上適被射著,痛不可耐,竟致暈倒。待至甦醒轉來,四肢早經捆住,不能動彈;還有匈奴使人,也在旁邊陪綁,束作一堆。俄而有數人馳至,把他兩人扛抬了去,好似牛羊一般,直至漢前長史索班死處,作為祭品。號炮兩振,軍就與匈奴使人,頭皆落地,魂靈兒從頭中飛向鬼門關上掛號去了。不願同生,但願同死,兩語可為兩人寫照。班勇既梟斬軍就,傳首京師,露布報捷。自是車師前後庭,又得開通,西域各國,復震懾漢威,陸續歸附。真個是父作子述、兩世重光呢!好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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