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左右校統已竄去,由呂臣收還陳城,邀入黥布,置酒高會。歡宴了好幾天,布不屑安居,便與呂臣作別,率徒眾東去。適項梁叔侄,抵江西指,聲威傳聞遠近,布亦樂得相從,遂徑詣項氏營中,願為屬將。項梁方招攬英雄,哪有不收納的道理,惟項氏西向的原因,卻也有一人引他出來。
當時有一廣平人召平,曾為陳勝屬將,往攻廣陵,旬月未下。會接陳勝死耗,自知孤軍難恃,恐為秦軍所乘,乃渡江東下,偽稱陳王尚在,矯命拜項梁為上柱國,且傳語道:“江東已定,請即西向擊秦!”梁信為真言,就帶了八千子弟,逾江西行。沿途有許多難民,扶老攜幼,向前急趨。梁未識何因,遂命左右追捉數人,問明意見。難民答道:“現聞東陽縣令,為眾所戕,另立令史陳嬰。陳公素來長厚,體恤民艱,小民等所以前往,求他保護,免得受殃。”梁不禁驚歎道:“東陽有這般賢令史麼?我當先與通問,邀他同往攻秦,方為正當辦法。”說罷,遂將難民縱去,自命屬吏繕就一書,招致陳嬰,派人持去。
嬰平日循謹,為邑人所推重,自經東陽亂起,避居家中,不欲與聞。偏東陽少年,聚積至數千人,殺死縣令,公議立嬰,統至嬰門固請,定要他出來統眾。嬰固辭不獲,只得出詣縣署,妥為約束。並將縣令遺屍埋葬。遠近聞嬰賢名,爭先趨附,越數日即得二萬人。眾又欲推嬰為王,嬰不敢遽允,立白老母,母搖首道:“自從我為汝家婦,從不聞汝家先代出一貴人,可見汝家向來寒微,沒有聞望。今汝投效縣中,又不過一尋常小吏,徒靠著平生忠厚,與人無忤,方得大眾信從。但忠厚二字,只能勉強自守,不能突然興國,若驟得大名,非但不能享受,轉恐惹出禍殃,況且天下方亂,未知瞻烏所止,汝斷不可行險僥倖,自取後悔!我為汝計,不如擇主往事,有所依附,事成可得封賞,事敗容易逃亡,省得被人指名,這還是處亂知幾的方法呢!”如此審慎,才不愧為母教。嬰唯唯而出,決意不受王號,但自稱東陽縣長。適項梁遣使到來,遞入梁書,由嬰展閱一週,便召集屬吏部兵,開言曉諭道:“今項氏致書相招,欲我與他連和,合兵西向,我想項氏世為楚將,素有威名,項梁叔侄,又是英武絕倫,不愧將種,我等欲舉大事,非與他叔侄聯合,終恐無成。看來不如依書承認,徙倚名族,然後西向攻秦,不患不能成事了!”眾人聽得嬰言,頗有至理,且聞項氏叔侄,英名蓋世,勢難與敵,還是先機趨附,保全城池為是。乃齊聲稱善,各無異言。嬰就寫好復書,先遣來使返報。旋即持了軍籍,赴項梁營,願率部眾相依,悉聽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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