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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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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文濤搖搖頭,謙遜地道:“恐怕不是這樣的。”

前方道路變得蜿蜒盤曲,楊從海減檔,收小油門,放緩車速,咧嘴笑道:“文濤,依你的個性,該不會說出是上級領導有方,計劃周密,指揮得當,全體戰友同心脅力,通力合作,浴血奮戰一類的官話和套話吧?”

“當然不會。”鄧安國神色刷地凝重起來,聲音沉冷地問道:“我想說的是那個任務之所以能成功,除了我們小分隊全體成員出生入死外,還要歸功於我們的情報人員,沒有他們的周密計劃和犧牲,我們絕不可能這麼順利地完成任務。”

驀然在此刻,兜裡的電話傳來震動聲,武文濤把菸頭塞進一隻易拉罐中,衝談笑風生的楊從海做了個噓聲的動作,然後掏出手機接電話。

“喂!我是武文濤。”

“知道,知道,謝謝你的禮物,勞您老人家破費,真不好意思,下回我送一件皮大衣給你,最好的。”

看著武文濤拿著手機對電話那頭的人嬉皮笑臉,像是在跟寵愛他的長輩逗趣,楊從海好奇地問道:“是你老爸嗎?”

“是首長。”武文濤又朝楊從海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迅即對著電話那頭的首長笑道:“哦!首長,是楊連長,他這會兒正開車送我去省城火車站。”

“這段時間,你沒啥事幹吧!文濤。”電話那頭的首長是嚴副軍長,“還想再為祖國和軍隊打一場仗嗎?”

“想啊!當然想。”武文濤似乎骨子裡都充滿隨時為國而戰的激情,他一聽首長的口氣,知道又有新的任務需要交託給他去執行,當下興奮地道:“我時刻準備著,首長你就儘管下命令吧!”

“這小子,又有活幹了。”楊從海嘿嘿一笑,車子拐上通往省城的高速路。

“是,明白。”武文濤結束通話電話,啪地把手機丟到懷裡,看看楊從海,正把車子停在高速路入口收費亭跟前,和這裡的工作人員交涉著什麼。

武文濤拍拍楊從海肩膀,楊從海已跟高速路的管理人員交涉完畢,柵杆已啟開,楊從海把頭縮回車內,收起證件,開車透過入口,旋即加速往前飛馳。

“到下一個路口,掉頭回去。”武文濤很正經地道:“首長又有事情找我了。”

“恭喜你,魔鬼戰兵,你又有活兒幹了。”

剛才在市區裡跟著車流磨磨蹭蹭半個小時,楊從海心裡憋著一股鬱悶氣息,如今上到高速路,他一下就釋放出來,駕著猛士越野車像一抹離箭的箭,風馳電掣地往前狂飆突進,顯耀著國產軍車的陽剛雄壯之魅力。

亞熱帶的叢林裡,高高矮矮,粗粗細細的樹木鱗次櫛比,加之密密匝匝的枝條葉片,可謂遮天蔽日,密不透風,是以,在這樣一個烈陽高照,萬里無雲的響晴天氣裡,林中又悶又溼又熱,令置身於其中的人與坐在蒸籠裡別無二致。

在這片密林的某處角落裡,一隻大鸚鵡輕輕地跳到一根橫伸在空中的樹枝上,用它那硃紅的大嘴巴啄啄這片樹葉,又碰碰那根枝條,時不時地微微撲稜兩下翅膀,抖摟抖摟身上淡黃色的羽毛,姿態好不悠閒,好不散漫。

大鸚鵡隨著微微顫悠的樹枝輕輕地晃盪著它那豔麗的身姿,絲毫沒有覺察到在它的旁邊,約摸兩三寸遠的位置,一張紅黃綠相間的,綴滿汗珠子,散發著熱氣的人臉,正輕悠悠,慢騰騰地自樹葉叢中顯露出來,偽裝色遮蓋了他臉龐上的表情,但一雙黑亮的眼睛卻閃射出寒星般的冷光,無形中透著一股逼人的殺氣。

大鸚鵡似乎已然感觸到身旁迫壓過來的那股肅殺氣息,禁不住哆嗦了兩下身體,周身的淡黃色羽毛也跟著聳動聳動,隨即撲稜一聲,飛了起來,翅膀抖動幾下,向樹冠竄將上去,這片區域暗藏著巨大的危險能量,是它傷不起的,還是趁早遠離為妙。

那雙冷光閃閃的眼睛左轉右斜幾下後,一隻戴著黑鷹半指戰術手套的巧手伸出來,輕輕地把擋在那張迷彩臉前方的枝葉朝一邊撥開,露出一身毛烘烘的吉列偽裝服。

武文濤之前奉高層密令滲透到這片亞熱帶雨林,著手實行一項蒸發行動計劃。

觀察片刻前方叢林中的動靜,確定沒有潛藏著危險之後,他扭過頭去,小聲地說了句:“目的地到了,準備好了嗎?胡大偉。”

身後傳來一個雖然低微但卻無比粗豪的聲音:“時刻準備著。”

他身後的樹叢霍然發出一陣輕微地搖曳,枝葉朝兩邊分開,鑽出來一個與他同樣裝束的特戰隊員,臉龐同樣塗滿偽裝色,看不清其人的神情,只能看見一雙又尖又亮的小眼睛,精光灼灼,只不過欠缺那麼幾分冷酷和嚴峻,身上透出的殺氣自然就十分的微弱。

武文濤胳膊肘輕輕地一碰身後這位名叫胡大偉的特戰隊員,壓低聲音道:“這次任務只有我們兩個人,危險係數可能遠超我們所預料,緊張不?”

“不緊張,上次的飛狐行動我們幾個人都能平安歸來,這次也一樣。”胡大偉回答得很自信,不過隨即微微怔愣一下,兩片厚嘴唇嚅動嚅動,塗滿偽裝色的臉頰肌肉輕輕地抽動抽動,浮露出幾絲羞澀的笑意,悄聲道:“還是有點緊張。”

“緊張是正常現象嘛!”武文濤一雙黑亮的眸子靈活地轉來轉去,警惕地掃視著前方叢林裡的一草一木,嘴上平靜地道:“畢竟這一次我們只有兩個人,勢單力薄的,來到這片既陌生又險惡的叢林裡執行重要軍事任務,而且面對的不是毒梟組織的私人武裝,而是正規軍,一個營的兵力。”

“是啊!”胡大偉腦袋微微擺動擺動,想要驅開落在他左邊眉毛上爬來爬去的一隻蚊子,“上一次的飛狐行動有好幾個戰友作堅強的後盾,我當然底氣十足,心裡不但沒有一點兒緊張的感覺,反而蠻有把握。”

輕輕嘆息一聲,他坦率地道:“可是這一次,我們是孤軍作戰,勢單力薄,沒有那麼多的戰友作堅強的後盾,我心裡就有點緊張了。”

說完,嘴唇撅動兩下,似乎有些羞慚,有些鬱悶。

他當兵七年,論軍銜只是箇中士,二期士官,資歷在高手雲集的A師偵察連可算得上深厚的,軍事素質也是出類拔萃的,尤其是射擊和爆破這兩個特種部隊的頭號重點軍事課目,在人才濟濟,虎踞龍盤的偵察連裡,無論怎麼比較,怎麼考核,他都名列前五強。

其中爆破這個軍事課目,就連單兵戰鬥技能已臻化境的武文濤跟他相比,也只是半斤八兩,旗鼓相當,至於代表A師偵察連,參加的那些規格大小不一的偵察兵軍事比武,拿獎都拿到他雙手快發軟了。

只不過當前是和平年代,雖然與周邊那些個別有用心的鄰居們時有摩擦發生,但很少擦槍走火,因此,作為一線作戰部隊的精銳,士兵之翹楚的他,沒有更多的機會經受戰場的考驗,只能在各種各樣的軍事技能比武中,或者是寥寥可數的幾次軍事行動中,證明他的實力,展現他身為一個軍人的價值和意義。

因此他常常感到很悲催,很憋屈,很鬱悒,加上家裡的老婆又隔三岔五地來信,來電話,發簡訊,QQ,微信,跟他鬧離婚,他迫不得已,萌生出今年年底就申請退役返鄉,另謀職業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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