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如白玉般的臉,瞬間紅了個透。
他捂住小姑娘眼睛:“非禮勿視!”
隨即帶著蘇蘇,慌忙御劍而逃。蘇蘇還是第一次見大師兄跑得那麼快,耳朵都紅透了。
自那以後,大師兄鮮少去後山,捉靈獸的事,漸漸落在了小師弟扶崖身上。
蘇蘇後面回過味,才明白靈獸大抵是在交合。
但是人類表達愛意的方式,和靈獸可太不一樣了,因此當空中的香氣越來越濃郁,蘇蘇完全沒往這方面聯想。
反而靈光一閃,她終於知道了哪裡不對勁!
媚香!
這竟然是狐族獨特的媚香!裡面那個女子,竟然是隻狐妖!
她二哥啊!
聽她二哥喘得痛苦,不會正在被狐妖戕害吧?
蘇蘇剛要往外跑,去救她二哥,胳膊被澹臺燼握住。他神色古怪:“你做什麼?”
蘇蘇壓低聲音:“你別拉著我,隔壁是一隻狐妖,我二哥肯定出事了。”
“出事?”他輕聲咀嚼著這兩個字。
澹臺燼盯著她,突然惡意一笑:“不盡然,你現在闖進去,你二哥才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蘇蘇不解地看著他。
澹臺燼從袖中拿出一把峨眉刺,只不過這峨眉刺模樣很奇怪,比尋常的武器小得多,以至於他藏在袖中,也沒人發現。
不知道那峨眉刺是什麼做的,也不見他如何使力,牆如同紙一般,輕而易舉被戳出一個洞來。
澹臺燼回頭看見一雙清澈的眼睛,心中邪意肆虐。
“好好看清楚。”
蘇蘇趴到洞前,定睛看過去。
只見書桌上的筆墨紙硯落了一地,葉儲風抱著一個女子,將她壓在書桌上。
女子雙眸迷離,紅唇開合,修長的脖子高高仰起。
黃衫之下,她雪白的腿纏著葉儲風,像嬌弱無依的菟絲花。
而她文弱的二哥一反常態,如痴如狂,像是瘋狂的野獸,埋首在女子懷中。
“翩娘……翩娘,我心悅你……”
澹臺燼冷笑地看著蘇蘇。
期盼她面紅耳赤,下一秒大驚失色地轉過來。
她那雙明澈如琉璃的眼睛,染上汙穢之色,一定很精彩。
可是前面的少女趴在洞前看了好一會兒,半晌鎮定地把那個洞堵上。
她仰頭,就對上了澹臺燼冰冷惡意的眼睛。
蘇蘇奇怪地說:“你看我做什麼?”
澹臺燼盯了她半晌,隔壁的淫詞浪語還在繼續,可少女面不改色,黑白分明的眼睛,像是黑暗中盛開聖潔的花。
彷彿在她眼中,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澹臺燼冷冷道:“不知羞恥。”彷彿羞辱她能讓他奇怪的感受好受點。
蘇蘇不以為然,一本正經給他科普:“自上古洪荒以來,不論妖魔、仙神、凡人,陰陽交合,子嗣綿延,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三界生靈,得以生生不息。”
所以有什麼好羞恥的?
她早知道凡間對女子更為嚴苛,普通凡人,看見這一幕,估計羞憤欲死。
蘇蘇一瞬間領悟了澹臺燼的想法,這魔物竟然想看自己羞憤欲死?
她瞪著他,就算害羞,也是對著心愛的男子害羞,對著個冰冷無情的邪物,她瘋了才捂臉害羞。
明明是他天生缺乏羞恥心。
蘇蘇伸出手:“把你的峨眉刺借我用一下。”
“你想做什麼?”
蘇蘇認真說:“我去戳死隔壁的壞狐妖。”
她可不是在觀摩葉儲風和狐妖活色生香,而是在看狐妖是否害人。
蘇蘇知道,有些妖修煉不易,也不害人,這種妖是好妖。但有些妖物會害人,迷人心智,吸□□氣。
裡面的黃衫狐妖,便是後者。
葉儲風的精氣、甚至陽壽,狐妖都在掠奪。她不是一隻好妖。
照這個速度下去,不出三月,葉家就可以給葉儲風收屍了。
澹臺燼冷冷說:“不借。”
不自量力。
裡面那隻狐妖,一看就道行不淺,她即便拿著峨眉刺,也討不找好。雖然不知道葉夕霧何時會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但是就憑她,絕不是狐妖的對手。
蘇蘇心裡其實也知道,自己恐怕奈何不了狐妖,貿然驚動她,萬一她傷害葉儲風,那才得不償失。
她也就是看不下去狐妖吸食葉儲風的精氣,才想借到峨眉刺先救人。
如今看來,還是從長計議比較好。
蘇蘇悄聲走出門,衝澹臺燼揮了揮手,做口型:“走呀——”趁狐妖沉迷交合,沒有覺察他們兩個。
澹臺燼看著面前的牆,神色莫測。
蘇蘇知道,恐怕他打起了狐妖內丹的主意。
她拽住他袖子,拉著他往外走。
得了魔丹,還想要妖丹,也不怕日後天道八十一道劫雷,把他劈成飛灰。
兩人一同站在陽光下,蘇蘇鬆了口氣。
路過宣王府,蘇蘇說:“也不知道葉冰裳醒來沒有。”
澹臺燼看著那塊牌匾,漆黑的瞳無比專注。
蘇蘇覺得,他對葉冰裳還真是特別。如果讓葉冰裳在小時候就感化他,說不定他後來不會變成魔神。
然而凡人壽命短短數十載,他軀體老去死去,邪骨依舊是深入靈魂的東西,他會重複天煞孤星的命運,在下一世,仍然會甦醒。
所以還是抽出邪骨最可靠了。
蘇蘇突然問:“她知道你喜歡她嗎?”
澹臺燼低眸,對上蘇蘇好奇的眼睛,他抿唇:“不知。”
蘇蘇問:“你一定要她嗎?”
他不答,然而黑瞳幽冷,蘇蘇便明白了答案。
他心中並無世俗觀念,也沒有是非,別說葉冰裳已經嫁給了蕭凜,就算葉冰裳孩子滿地跑,澹臺燼心中依舊沒有那個概念。
如同小時候,他疑惑地問蘭安,羞恥是什麼?
越長大,他越會偽裝,跟著別人學習應有的表情。然而靈魂裡,他依舊是自私冷漠的少年魔神。
和他講道理沒有用,他甚至潛意識認為,葉冰裳屬於他,即便放在宣王府,也只是“寄養”。
等他一有能力,就會拿回自己的東西。
蘇蘇擋住他看宣王府的視線,一字一頓道:“不可以!”
她明明白白告訴他:“你也知道,你真要和她在一起,只有一個條件。”
“除非我和宣王都死掉。”
“當然,即便宣王死了,她愛的也不一定是你。所以,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澹臺燼收回視線,看著眼前的蘇蘇。
他黑瞳森冷,突然一笑。
似嘲諷,也似毫不在意。
就連蘇蘇也不知道,本來想逼他知難而退的話,在未來某一日,竟會一語成讖。
澹臺燼要何物,就算踏著天下人的屍骨,也不在乎。
更別提,蕭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