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沙石路被烤了一天,熱浪蒸人。村頭大溝邊是一座垃圾小山,被陽光烤得氣味醺人。塑膠袋滿天飛,塵土飛揚。樹蔭下躺著幾條土狗,拖著長長的紅舌頭喘息著,目光漠然地瞅著汗淋淋的過往行人。
這裡在泰橋鎮邊,是僻靜落後的山區,小濤安保並未監控這裡。
我順著路邊楊槐樹蔭走到村邊的大臺球棚涼快一下,檯球室內有四張臺子,十幾個赤臂少年吵吵嚷嚷地打著球,小褲衩都溼淥淥的,他們顯然剛在河裡遊過泳。年輕的老闆娘穿著大套衫,小腳上趿拉著拖鞋,不時給四張檯球桌發球。
知了在不知疲倦地恬噪,空氣中瀰漫著牛糞和垃圾氣味,蒼蠅橫飛,不時往人臉上撞。象等車人一樣悠閒地看了一會打球,我又走到旁邊小店內買了一把巴蕉扇,搖著驅趕蒼蠅。
吳橋村地處交通要道,在這個酷熱的午後,村民們多數在午睡,等車的人都聚到橋下村頭的小鋪涼棚下聊天,沒人關注我的到來。村道上汙水橫流,兩邊長滿半人深的蒿草,到處堆著垃圾。一排排土坯或石塊壘起的破舊小院,一座座紅磚紅瓦簡易平房,院內院外長滿刺槐,不時傳出一兩聲狗吠。
安靜的小山村,破舊髒亂貧窮,高溫讓生活彷彿已經靜止。
穿過火爐似的村莊,走到村子南邊的山邊,遠遠便看見一座紅色的獨立小院,與蘭春英描述得分毫不差。於家是外來戶,於冰當時是酒廠廠長,也只能在村邊擇地築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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