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被打得啪啪地響。
衛溪一邊擔心著今天回去的時候不知雨會不會停,一邊講起課。
譚詩思以前聽課都是極認真的,今天卻心不在焉,好幾道簡單的題她都算了很久。講完了今天的課,外面的雨還沒有停,房間裡令人安心,無風無雨。衛溪想等雨小些再走,便坐下來看房裡的書。
譚詩思也在看書,但是顯然沒有看進去,好半天都沒有翻一頁。
看雨沒有停的意思,衛溪有些煩躁,他答應了魏旭要早些回去的,但看來並不能實現。
“我去打個電話!”衛溪給譚詩思說了一句,便出了書房,到一樓客廳裡打電話。
一個閃電打過,之後是轟隆隆的雷聲,衛溪看著那要撕裂天地的雷電,心不自覺亂跳了一下,鈴聲剛剛響了兩聲,那邊就接了。
“雨太大了,我現在回不去。今天沒辦法和你去看電影了,對不起!”外面雨聲太大了,衛溪怕雷聲掩蓋了自己的聲音,便說得很大聲。
“對不起啦,我要等雨停了才回去,不知那時都什麼時候了。”
“怎麼可能,今天還是要回去的,晚上雨還不停我就出去坐公交。”
“對不起,對不起,以後我請你吃一頓吧!說好了,只請你吃校食堂……”
衛溪掛了電話,看了一眼手機上面通話時間的顯示,馬上叫了一句,“居然是2分5秒,怎麼這樣啊!”
“2分5秒怎麼了?”一個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衛溪聽到這個聲音身體就僵硬了,他向譚允文笑了一下,“譚先生回來了,這麼大的雨沒有淋到嗎?那個,現在電話費沒到一分的也是按照一分收費,5秒鐘也是按一分的算,這樣太浪費了,移動簡直是搶錢!”
譚允文看衛溪那一副心疼的樣子,臉上露出微笑,道,“一直在車裡,倒沒有淋到雨。詩思說她身體難受,讓我回來陪她,沒辦法,只好回來了。”
“詩思生病了,我剛剛在給她講課,都沒有注意……”衛溪不好意思起來,學生生病了,他一點沒有注意到。
譚允文上樓去看了譚詩思,就下樓到廚房去煮東西去了。
衛溪盯了廚房的位置一眼,便上樓去看詩思,譚詩思坐在沙發上,手上拿著一本《gonewiththewind》,衛溪看英文原文小說比較困難,但譚詩思從小在美國長大,看英文比看中文還要快些,她書房裡的書大多都是英文原文的,而漢語書就是一些教材或是古代文學。
“我都不知道你生病了,”衛溪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道,“你好些了麼?”
譚詩思看衛溪的樣子,沒忍住就笑了出來,“沒什麼事,你不要告訴爸爸,我就告訴你。”
“其實我是騙爸爸的,我沒生病,只是不想爸爸去陪那個女人而已,他要去陪那個女人還不如回家來照顧我呢!”
衛溪愣了一下才說,“真的麼,那,你爸爸知道了,他不怪你?”
“他能把我怎麼著!我不喜歡那個女人啦,反正爸爸肯定知道我要表達的意思,以後不會和那個女人多來往了。”譚詩思朝衛溪笑著,一臉高傲。
衛溪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也扯出一絲笑,道,“這樣哦,不過,你直接和你爸爸說不好嗎,要是你爸爸真的喜歡那個,那個……”衛溪也不知道要怎麼表達,最後說了一句,“那位姐姐的話,你這樣不是讓你爸爸難做麼?”
衛溪想到譚先生一舉一動的高貴儒雅,和他交往的女性應該也是高貴優雅的,而只要譚詩思不喜歡對方,譚先生便需要遷就。要是譚詩思知道自己喜歡她爸爸,還不知道怎麼看自己,要是譚先生知道了自己的骯髒心思,肯定也會厭惡自己的。
“給爸爸說嗎,怎麼說呢,那樣我倒說不出來,彷彿是限制爸爸的生活一樣,我已經長大了,還那樣的話會被笑話的。”譚詩思皺了一下眉,輕聲說道。
換個方式達到一樣的效果麼,自己不喜歡的人,自己的爸爸便不能去交往。衛溪覺得自己和富人家的孩子還是有隔閡的,他想到以前的母親,要是那個女人去找男人,他是會祝福她的吧。
結果雨下到八點多才變小,衛溪在譚詩思家裡吃了晚飯,想騎腳踏車回去,但譚詩思看到外面還在下的小雨,硬要留他在她家過夜。
從沒在外夜宿過的衛溪實在不想答應,由於他堅決要走,譚詩思扭頭生氣,最後譚允文看兩人掙過去掙過來沒個結果,便說道,“我送你回去。”
衛溪心思單純,感情也單純,每次被譚允文多看幾眼,就心跳加速,同桌吃飯每次小心翼翼從沒有吃好過,此時他雖想拒絕譚允文,但是對方已經拿了衛溪備課的資料往車庫去了,假如這樣還拒絕,倒顯得不識抬舉。
衛溪沒有辦法,只好向譚詩思道了別向車庫走去。
衛溪拘謹地坐在副座上面,手中抱著書,眼睛盯著前面,看那雨水打在玻璃上,然後被掃掉,雨水不斷飄下來,不斷被掃掉。
“你很怕我麼?”
雨水又被掃掉了,衛溪思緒正全部放到那雨水上面,覺得就像做出來的flash,在一遍一遍重放一般,譚允文略低沉的柔和聲音響起,衛溪愣了一下才急急回答道,“沒有啊!譚先生怎麼這麼認為?”
他其實還想給一些理由的,但是由於緊張卻什麼也沒說出來,甚至沒有出於禮貌地看向譚允文說話,一味低著頭。
譚允文笑了笑,笑聲低低的很性感,“你這麼緊張做什麼,還說不是怕我,在我家的時候,你好像就沒正眼看過我。以後別譚先生譚先生的叫了,叫叔叔吧!”
衛溪轉過頭看到譚允文溫文的笑臉,臉馬上紅了,結結巴巴地說,“盯著別人看不禮貌,我才沒有。”
譚先生看起來根本就像個哥哥,在家鄉,他叫叔叔的人哪個不是臉被曬成棕色,臉上已經有了皺紋,頭髮白了好多的四五十歲漢子,譚先生這種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的人,他怎麼叫得出來叔叔呢,心裡鬥爭了一番,想以後還是叫譚先生心安一些。
“你這樣想的?盯著別人看是不禮貌,但無視別人更加不禮貌了。在學校裡有心儀的女孩子麼?”
“啊,沒,還沒有!”衛溪緊張地捏緊了手中的書,因為譚允文的話臉變得更紅,甚至他自己都能感覺到耳朵都在發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