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點點頭：“看出來了，城裡的娃子沒受過苦，造孽啊。”

陳明和江龍一碗酒喝下去，直叫痛快，詹姆斯卻醉得臉紅脖子粗的。

老頭嘎嘎大笑：“外國佬大概喝不慣這酒。”

陳明抽出大煙袋，滿滿按了一菸袋鍋煙絲遞給老頭，老頭接過菸袋抽了一口說：“哎呀，你這煙味沒味道嘛，柱子，把我的菸袋拿來。”

柱子跑去拿出老頭的菸袋，老頭換成自己的菸袋遞給陳明：“你試試我的。”

陳明抽了一口，直點頭：“好菸葉呀，夠味！”

老頭伸手抓了一把給陳明塞荷包裡，兩個一人一杆煙噴雲吐霧，又說又笑好不高興，老頭看了看幾個人：“我說，你們幾個，不像是一路人……小鬼子已經到我們這裡了，可是要抓人殺人呢，你們可都要小心了。”

江龍奇怪了：“怎麼就不像是一路人？”

老頭說：“你們身份不一樣啊。”

惲大姐抬起頭來，看了兩人一眼，吃飯後，又喝了一碗蛇湯。

陳明哈哈一笑，劃拉了一圈：“大伯眼睛厲害，我們三人，是護送我們家小姐跑反哩。”

老頭鼻子哼了一下，劃拉著江龍與惲大姐，像是看穿世事的模樣，說：“看出來了，那兩個下人一對，小姐和洋人一對，你打單——”

幾個人都笑起來了，陳明笑得最兇。

詹姆斯躺在柴草上，陳明端著油燈照著，喬子琴扒開詹姆斯的肩膀，惲大姐也關切地跟過來，陳明回頭對她說：“麻煩你，能不能燒一鍋開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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