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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基督山伯爵等人告別之後,諾瓦蒂埃侯爵茫然地漫步在陰冷的街巷當中。
雖然已是早春,但到了晚上各處還是非常寒冷,撲面而來的寒風讓他的心情更加陰鬱。
他剛剛從伯爵那裡得到了陛下的指示:親自去兒子面前,然後把兒子帶到楓丹白露宮。
這個命令,無異於讓他把兒子親手推入到旋渦當中,這相當殘酷,但未嘗也不是一種尊重。
他知道,無論今後如何發展,他的兒子的命運,都不會太好。
雖說他和自己的兒子因為各種原因而形同陌路,但是這畢竟是他的獨子,一想到等待著兒子的殘酷的未來,縱使是侯爵這樣的硬漢,也禁不住有些黯然神傷。
他有意沒有乘坐馬車,而是一個人走在街巷的悽風苦雨當中,也沒有帶手下和隨從,為的是用身體上的痛苦來磨損心理上的痛苦。
以他的年紀,身心的雙重摺磨足以讓他苦不堪言,直到這種痛苦來到了頂峰時,他輕輕抬起手來,擦了擦眼角的眼淚。
悲傷和哀嘆,應該到此為止了。事到如今,再去想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就讓命運來裁決一切吧。
他畢竟見識過太多的大風大浪,親眼見證過太多悲劇和死亡,因此他的精神已經被鍛鍊到了極度堅韌的地步,即使是這樣的打擊,他也能夠承受得住。
維爾福的住處諾瓦蒂埃侯爵自然是清楚的,那是在巴黎拉丁區,靠近聞名遐邇的索邦大學,是學者和文化人們的聚集地,從馬賽被調入到巴黎之後,維爾福檢察官在這裡購置了一樁簡單的宅院,安頓下了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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