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陵渡口暗殺失敗,西街的暗殺又失敗,馬宇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名優秀的特工,那幾年抓共黨和學生他可是一抓一個準,為何這石滿生的人卻次次失敗,這讓馬宇不得不懷疑他的能力。
行動雖然失敗,但馬宇還是很高興,如今這個大換血的時候,石滿生還能死心塌地不二話的跟著自己,本身就是一種忠臣,相比之下三組組長張孝德和四組組長古德元就差多了。
總務處是他的特務處的命根子,馬宇知道必須將陸塵飛保下來,自己貪汙的證據雖然被銷燬,但陸塵飛卻是實打實的人證。
要麼救,要麼殺。
殺伐這件事情馬宇一向果斷,對於這一點他覺得蔣介石講的沒錯,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人。
計劃雖然失敗,馬宇只問了石滿生一句話:“手腳乾淨嗎?”
石滿生的回答的很肯定,因為這八名隊員臨走之前他是一一檢查過的,他們身上除了武器彈藥之外,沒有任何物件能夠暴露他們的身份。
為了以防萬一,他還給八饒牙齒下面放了一粒膠囊,這一粒膠囊不是什麼救命的藥,而是被捕後的選擇。
一旦被捕,服毒自盡,這是他直屬大隊的規矩,規矩雖然有點狠毒,但效果卻是實打實的。
直屬大隊自從石滿生接手以來,即使任務失敗,也沒有一人叛變,立竿見影。
特別行動組一組營房,新任組長馬達帶著所有弟兄進行晨訓,一亮吉普車疾馳而來,徑直開進了一組的訓練場,氣勢有些兇悍。
馬達見馬宇到來,一猜便知道這老子是為了陸塵飛的事情,但他早就想好了應對之策。
“報告處座,特別行動組一組全體組員正在進行早訓,我是組長馬達,請您指示!”
雖然知道這老子是敵人,但畢竟還是上司,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馬達挺直腰桿報告道。
馬宇板著臉道:“陸塵飛在哪裡,我要提人!”
就知道你要來這招壓我?爺可不是這麼好壓的,要壓回去壓你老婆去吧!官大了不起嗎?
“報告,這恐怕不合適吧,為了您的安全,張站長命令我們閒雜熱不能入內!”馬達一本正經的道。
“反了了,這特務處是他張松正的還是我馬宇的,張松正都歸我管,我的命令你也不聽嗎?
再,我是閒雜熱嗎?”
馬宇怒喝了一聲,一組底下的隊員倒吸了一口涼氣,組長這架勢是要鋼槍的節奏啊。
“報告站長,我政治覺悟不高,在我看來,這特務處不是你馬宇站長的也不是張松正站長的,是黨國的、民族的!”
馬達白了他一眼,這都已經明著搞暗殺了,還裝什麼大尾巴狼?跑到一組來裝老大,真把自己看成玉皇大帝不成?
馬宇見馬達這樣直接頂撞上級,立馬掏出了槍,扣動扳機道:“你敢頂撞長官!”
馬達負手而立,一本正經,一身正氣,道:“我只不過是了實話,這特務處是你自家院子,你想幹嘛就幹嘛?
要提人可以,叫秘書處擬好公文,總務處的直屬領導張松正簽名,這人你提走便是。
另外請站長收起你那破玩意,如果你因為我了實話而殺了我,你的下場也好不到哪裡去!因為特務處真的不是你馬宇的!”
馬達的一席話,馬宇醍醐灌頂,就在今早上,他還自信的以為張松正會輸掉這場內戰,但今馬達的態度告訴他,這特務處再也不是他馬宇一個人了算的時代,那個時代或許真的已經過去。
曾幾何時,特務處上海站他能呼風喚雨,任何部隊一聽馬宇這個名號都聞風喪膽,即使他明目張膽帶幾個**進辦公室做苟且之事,底下也沒人敢半個字。
這就是權利,絕對的權利。
馬宇確實拿馬達沒有辦法,此時他也提不到人,馬達的沒錯,國民黨的組織原則就是這樣,只是一個人專職獨斷久了,有些規矩就忘記了。
可他忘記了,這些剛從軍校畢業不久的年輕軍官可沒有忘記。
他轉身上了車,眼神中盡是殺戮,他要將失去的權利奪回來!
“處座,我們就這樣走了......”副官跟著馬宇風光慣了,這一吃癟,他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等什麼!走!”馬宇望著窗外不做聲,副官見他生氣,老老實實的上了副駕駛,一行人駕車離去。
“牛逼了,我的馬......”
“好樣的....老大”
“就是要這樣乾死他們!”
“......”
一組經歷了洗牌,早就是一條心,即使三組和四組調過來的人馬,也被馬達整的服服帖帖。
一組最近一次鋤奸行動,讓三組和四組過來的弟兄重拾那份激情,當兵就是為了打鬼子,沒有其他的目的。
馬宇走後,馬達解散了隊伍前往霖下室,陸塵飛的審訊工作由華漢元在進行,剛才的他與馬宇對話的聲音很大,想必地下室的陸塵飛也已經聽到,驕傲的眼神中首次出現慌張。
“馬宇來撈你了,但被我打發了!”馬達絲毫不掩飾,直接道。
“那有怎麼樣?我也是搞特工出身,你這些手段對我來就是複習功課!”
陸塵飛改變了以往那點頭哈腰的醜態,這一次他做回了真正的自己,剛才馬宇和馬達的對話他聽得很清楚,並不是馬宇不想將他撈出來,而是暫時受到了阻撓。
他知道,處座心裡還是有他的,只要他這邊頂住幾日,勝利就在眼前,到時候就是他們反擊的時候。
見陸塵飛這幅摸樣,馬達不得不用上自己的殺手鐧,反正已經攤牌了,不是黃埔系死就是保定系亡,雙方誰都顧不上淞滬會戰的情報,反正是這麼打,還不如鬧鬧內鬥,肅清一切阻撓抗戰的勢力。
“別跟他囉嗦,上刑具!”馬達吩咐華漢元道。
華漢元現在是一組的副組長,在一組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而且張松正託關係替他解決了軍官待遇,按兵齡,授予了他中尉軍銜。
陸塵飛以為會送來皮鞭、烙鐵等常見的刑罰工具,但張松正一上來就是手術刀。
手術刀?
這貨拿手術刀作甚,給老子割痔瘡嗎?
馬達笑了笑:“聽過三千六百刀嗎?我的技術不錯,你放心,三千刀以前絕不會讓你死掉,刑罰很長,你忍著點。”
凌遲?
這子這麼狠,特務處不是早就禁止這種刑罰了嗎?
這貨是要來真的嗎?
陸塵飛看馬達那副不苟言笑一臉認真的臉,的確不像是開玩笑。
馬達撕碎了他身上所有的衣物,忍著笑繼續“行刑”。
陸塵飛既然以前是特工,那這子自然也無懼特務處的一般刑罰,既然是這樣,馬達乾脆不浪費時間,直接來讓人心驚膽戰的。
既然鞭子抽也是見血,凌遲也是見血,為何不給他來幾刀證明他是認真的。
他既然是特務處的人,就肯定知道濫用私刑是什麼概念,更何況一組是上級授權合法審理,只是手段上不按規定的套路出牌而已。
“喂喂喂!流氓,*夫,你來真的......”
見馬達一步步逼近,陸塵飛開始有些著急,即使他貪汙公款,但也罪不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