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去,他應該低調,停止一切行動,因為他的上級已經消失,在這上海城他又變成了獨自一個人。
特務處監視了他這麼久,卻沒有人動他,明他們也沒找到對自己不利的證據。
再他私賣藥品的事情上層是知道的,甚至有些決定還是上層私下裡的命令。
他自信的認為自己不會出事,因為他一旦出事,牽扯的是整個72軍大大數百名軍官。
“事情牽涉如此大,我雖然只是一根汗毛,但是我這根汗毛卻連著骨頭帶著肉。”
吳友亮猙獰一笑,但笑過後還是隱隱擔憂。
他自己知道,他的事遠沒有藥品那麼簡單。藥品只能讓他身家富貴,但想要將這一身富貴帶在身邊一輩子,就得有一條後路。
如今中日戰爭如此激烈,日本又有燎原之勢,恐怕黨國大官員都在思考“後路”這個問題,不僅僅只有他一個人。
當初認識王部長,此刻他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運。
藤原西醫館特務處已經開始動了,他不知道特務處抓了些什麼人,這些人是否又知道72軍的販賣藥品的事。
一旦發現蛛絲馬跡,首當其衝的便是他,倒時誰又替我擔保,他很快便想到了張副軍長。
吳友亮在72軍的上線很多,張副軍長只是他的上線之一,這是一個龐大的組織網路。
72軍除了販賣藥品,還往黑市販賣軍需物資、武器、彈藥,甚至有些東西的賣出去的價格低於國民政府的出廠價格。
黑市把這些部隊出來的東西搖身一變,原本的軍隊專用物品就變成了民用物品。
這些質量上襯軍用物品進入黑市以後有些東西價錢翻了一番,如軍被、軍裝。有些東西甚至翻了數番,如武器、彈藥、藥品等等。
在民國有這麼一句話,滿清有十大酷刑,民國有軍統監獄。
這軍統監獄臭名昭著,人盡皆知,令人聞風喪膽。
上海站特務處總部的地下室審訊間陰暗潮溼、惡臭難聞,蚊蟲滿飛,尋常人一進去就覺得噁心。
藤原西醫館的行動特務處損失四五十人,相當於張松正一個組的兵力,然而如此大的行動卻只抓住了兩名中國護士,但他們的真實身份還有待確認。
經過審訊,兩位“中國護士”都不承認自己是日本人,她們很少話,因為她們的中文似乎不是流暢。
學會中文很容易,聽懂中文也很容易,但是要學會中文而且要出地方特色,卻不是三到五年能夠學的出來的。
所有人都知道日本為了這場戰爭準備了十多年,為了他們的聖戰和*****圈,日本國幾乎是傾盡全國之力。
在沒進攻中國之前他們就派了大量的“地質監測者”和“學生”前來中國考察和學習,所以日本人中懂中文的人還是很多的。
“!你們到底是不是日本人!來上海城什麼目的?是否還有同夥?”
徐美連一鞭子打了下去,鮮紅的血液從這位護士前胸滲出,早已經被鮮血染紅的衣服上面有多了一條血痕。
徐美連是審訊科科長,別看她是一位女人,但她的手段卻讓很多男人都聞風喪膽,也是力行社出了名的毒婦之一,即使是平常開會,她身上都有一股獨特的血腥味。
女護士虛弱的笑了笑,沒有話,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
徐美連心中的怒火更甚,她本以為這場審訊會很簡單,畢竟是兩個女人,沒想到的是這兩個女人嘴巴這麼難撬開。
“好,嘴硬是吧!來人!上高濃鹽水,給他消消毒!”
徐美連同樣是女人,但對眼前這些女人似乎沒有絲毫的同情心,在她眼裡,這些日本間諜連畜生都不如,她們唯一的價值就是口中的情報。
兩位女兵扒開了護士的衣物,從女護士的頭上倒下去一桶子略微發燙的鹽水。
之所以選擇的熱水而不是冷水,其實目的就是讓鹽水的濃度更高。
高濃鹽水從這名護士的頭上流下,途經女子的每一處傷口,疼痛襲來,面板像被深深撕裂一般麻辣火燒。
女子發出一聲聲低沉的呻吟,嘴中嘀咕著幾句重複的話。
“什麼,你什麼?”
徐美連心中一喜,立馬側耳前去聽,誰知女護士往她臉上吐了一口痰,然後瘋子般傻笑。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和挑戰。
“打,打死為止!”
許美蓮惡狠狠的了一句,後面兩位女兵眼中透露出兇狠的光芒,猙獰的笑著。
很快,一聲聲撕心裂肺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地下室,陳美蓮則轉身前往了關押另外一處犯饒牢房。
審訊室與牢房相距很近,審訊室中犯人所承受的所有的痛苦牢房中的人都能夠感受到,因為牢房就是這樣故意設計的。
這樣設計的原因只有一個,能夠讓等待行刑的人心裡防線徹底奔潰,讓恐懼在他們身邊陰魂不散。
“聽到了嗎?這就是你的同伴。
你還,二十歲不到的姑娘,如果你能交代事情,那麼我們就會放了你。”
陳美蓮蹲下身子,耐心的勸道,那善良的微笑讓人感覺很親切,如知心大姐姐一般。
這名年齡稍的女護士態度有所轉變,神情之間似乎屈服了,但也就是這一剎那,她的目光變的無比尖銳,站起身來,準備衝向牆邊撞死自盡。
徐美連經驗豐富,馬上看出了她的意圖,立即一把拉住了她,誰知道護士手快,左手奪走了徐美連的配槍。
“該死!”徐美連一時大意,竟然讓對方有了這樣的機會,審訊科的衛兵立即圍了上來,幾十人將少女團團圍住,而少女的槍口卻死死的對著徐美連,口中著日語。
“不好,科長,他想跟我們拼命!”
徐美蓮旁邊的女助手精通日語,知道這名年輕的女護士在對著皇宣誓盡忠。
“開槍!難道讓她打死我不成?”
儘管經驗豐富,但在這樣的局勢面前,徐美連的生死就是那麼一瞬間。
衛兵沒有猶豫,率先開槍,直接將少女亂槍打死。
在倒地的那一霎那,女子是開心的、幸福的,她臨死之前是微笑的。
徐美連知道,這就是信仰的力量,她自己對黨國的忠誠也靠的是這股力量,不管黨國興衰榮辱,這股信仰始終不變。
一切就是四五分鐘的事情,一場驚心動魄的流血事件便已經發生。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特務處每個月這樣死去的人還有很多。一個人想要死去有時候你是無法阻止的。
在特務處行動方案剛剛制定的時候,藤原西醫館就已經做好了撤退準備,所以在藤原西醫館沒找出什麼有利的線索,除了一堆已經無法帶走被燒成灰燼的檔案。
吳友亮的監視還在繼續,但是這老子似乎也收到了什麼訊息,這幾日無比低調,下班之後除了吃飯基本上呆在臥室睡覺。
難道他也發現了什麼秘密不成?
其實吳友亮是可以抓的,僅憑他那暗房中的照片和電臺,他就有重大的通日嫌疑。
但是張松正猜測吳友亮只是一個下線,要想抓住吳友亮的上線,還需要將吳友亮養肥一點。
剩下的線索就是馬達的情人三姨太,如果能夠從三姨太身上在找到突破口,根據這個突破口找出一些新的線索那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