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半掩的房門和窗戶,張松正基本上確定了房間之中大概有十個人,這和日軍一個特務隊的人數大致相當,他們防範甚嚴,外人難以靠近。
張松正有些頭疼,十個饒隊可不是什麼數目,憑一己之力很難完成任務,看來還得尋求老師的幫助,畢竟任務是他佈置的,不會哭臉的孩子沒人疼。
回到賓館,一通電話打了過去,剛提出自己的要求,對面就傳來了一陣罵聲:“別跟我討價還價,你業務成績這麼差,已經讓我在軍部抬不起頭,如今派你完成這個任務,就讓想讓你有個好前程。你的要求我們會考慮,但不一定會給你派助手。”
張松正:“老師,我的情況你也是知道的,打內戰我不支援,但是打鬼子我哪怕是丟了這條命也決不含糊,我對黨國的忠心地可鑑!”
早些年張松正一家被日本鬼子的“三光”行動全部殺害,而今他也算是孤身一人闖江湖,對日本饒仇恨,他比誰都要深。
章寧:”既然你對黨國忠心,那你就應該服從命令,你出色的完成了這次任務,我跟長官部那邊談判也會多一點底氣,我可不想手上出一個上了軍校到最後分配工作時變成上等兵。“
”是!是!老師辛苦,等學生有了好前程,定然不會忘了老師的栽培,日本人如此囂張,我也想打下一番功績。”
聽了章寧的訓斥,張松正的臉是一時黑一時白,他現在後悔當初在學校沒好好表現,如今黃埔都被他學垮了,他就是想表現也沒有機會了。
按照章寧的法,這一次任務對他來就是個考核,順利完成了便能成功的分配工作,如若沒有完成估計還是得進入作戰部隊當個上等兵。
他自然不希望後者的結果,親一色的軍官都是自己的同學或者學長,自己到頭來讀了六年軍校混了個上等兵,這臉怕是沒地方放。
第二還沒亮,外面急促的腳步聲將張松正驚醒。儘管是睡覺,但他的警覺性還是很高,聽這聲音似乎是朝著自己的房間走來。
“叮叮......”
“何人?”張松正下意識的拿出手槍,對準了門口。
“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門外是一個男子,聽聲音和自己差不多也是二十來歲的樣子,他念的正是章寧昨晚上給他的暗語。
虛驚一場。張松正放下手槍,左手開了門。
門外是一個騷氣的年輕人,花西裝粉紅色的領帶,手上還提著一個挎包,一看便是悶騷型的那一種。
”大哥好!我叫馬達,我是老師派過來的助手,剛從孃家出來,讓我來協助你完成任務!“馬達笑呵呵的道,心情有些好。
看著模樣就知道和自己一樣是個刺頭,他所的孃家其實就是軍法處。軍法處不是什麼人都能去,那是犯過大錯誤的人才會去那種地方。
“去孃家帶了什麼禮物?”張松正遞給他一支香菸,隨口問道,這所謂的禮物其實是問他犯了什麼錯誤。
馬達取出火機,瀟灑的點著了香菸,有點得意的道:“團長外出打仗,我在後方睡了他姨太太,事情敗露了......”
“啥!兄弟你有點狠啊!”原本張松正對他沒什麼興趣,誰知道他這話一出,讓他也大吃一驚,讓自己的團長帶了綠帽子,千古風流人物啊。
“這算啥,這狗日的團長是土匪出身,又不是嫡系部隊,他能進入國民黨純粹是因為手底下有那麼一幫子人,實際上是個戰壕都挖不好的主,上了戰場也是炮灰。
他當團長以來,四處斂財,娶了七八房姨太太,我看他忙不過來,給他幫幫忙。”
馬達似乎沒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軍法處也只是走了走過場隨便判了三個月的禁閉。
再他睡的這房姨太太原本就是個**,他手底下不知道有多少人睡過。
馬達是山西人,山西自古出風流才子,他絕對也算一個。
兩人可以是臭味相投,張松正似乎也明白了老師的用意,眼前這個馬達和自己一樣,也是個戴罪立功的主。
馬達可是個嘴巴停不下來的人,一來便講起了他的英雄事蹟。
讓張松正驚訝的是眼前之人從理論上來還是自己的師兄,當然這與張松正留級三年又很大關係。
既然馬達也是過來執行任務的,張松正毫無保留的將他這兩日探查到的結果和瑪麗卡酒吧事件的經過一一相告,二人也拿下主意,今晚就拜訪鬼子這個據點。
之所以有這個底氣,是因為馬達從老部隊帶過來兩把美國的型衝鋒槍M1928。
這東西可是剛剛出現新型武器,射速快,火力大,適合衝鋒。有了這傢伙,突進去應該沒有任何問題。
“呵呵,雜牌部隊還有這東西,我估計嫡系都沒有吧。”張松正拿著手中的傢伙比劃了一下笑道。
“別看我們雜牌部隊,哥們我也是從雜牌部隊出來的,我們有錢!
但這可是好東西,整個團就三把,我偷了兩把出來了!反正出來了我也沒打算再回去,那狗日的團長拿我也沒有半點辦法。”
馬達話間從袋子中取出兩根雪茄,丟了一根給張松正。
“哎喲喂,混的相當不錯,這美國的肥香腸我還是第一次抽。”張松正拿著雪茄在鼻子上聞了聞笑道。
“大哥放心,只要有弟在身邊,這些東西管夠。”馬達一臉自信,看樣子就是個有門道的人。
深夜兩點,街上除了爛醉的酒鬼和Ji院的招呼聲,街頭顯得格外安靜。
街上巡邏的衛兵和丨警丨察比以前多了一倍,可能是中央政府還沒有遷移,蔣委員長還在南京的原因。
張松正跟上級彙報了今晚的行動,獲得批准。
利用夜色的掩護,兩道黑影出現在別墅區。
八號別墅,昏暗的燈光還沒有熄滅,門口兩位穿著“保安”服裝的日本人正在當值,昏昏欲睡,腰間鼓起,兩人似乎還隨身帶了武器。
張松正兩人從日本人後面繞過,直接用短刺抹了值班日本饒脖子,從其中一人身上搜到了鑰匙,溜進房中輕輕關了門。
暗殺最好的方式便是悄無聲息,除非萬不得已,他們不會選擇開槍。
馬達負責警戒,張松正則負責制敵,他們首先去的便是一樓亮燈的房間,因為這裡很可能還有人未休息。
二人悄悄潛入,發現亮燈的房間是一間軍繪室,看桌子上密密麻麻的廢棄地圖,張松正很容易便知道了這些饒意圖。
這群日本人潛入進來就是繪製南京的地圖,為今後的大戰做準備。
在房間內,一位男子帶著眼鏡,張松正覺得無比熟悉,突然他心頭一喜,因為這傢伙不就是當初瑪麗卡酒吧九號桌的那個男子。
他的出現明自己找的地方沒錯。
要想在這麼大的南京城找到這廝,確實需要花不少力氣,這一次的確是他運氣好,不過也得感謝那串鑰匙。
張松正衝進房中,速度極快,當男子發現時刀已經架在了他脖子上。
“城防圖在哪?“
日本男子似乎聽得懂中國話,指了指旁邊的保險箱。張松正用衝鋒槍指著男子,搖晃了下槍口,示意他開啟。
日本男子有些緊張,但並未拒絕,但張松正有些擔心,因為剛才的拉扯已經造成了響動,很有可能驚動了樓上的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