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是懷疑下屬的能力,霍去病思索了一下,還是同意了。
走出大帳的時候,韓信看了一眼遠處的安息國方向,腳步輕盈得像個真正的少女。
與此同時,呼延列也緊趕慢趕到了樓蘭綠洲的邊境,郡守王莽親自接待了呼延列大軍,憑良心說,呼延列來得不慢,但架不住霍去病走得急,兩支大軍沒了在戰前碰頭的機會,呼延列倒也不覺得遺憾,和王莽客氣了幾句,目光就落到了他身後帶來的幾名武將身上。
王莽適時露出笑容,溫聲說道:“呼延將軍,這是我治下的幾名守將,個個都是人才,皆有心參戰,只因王將軍走得急……”
呼延列都不用聽完就明白了這位郡守的意思,這種帶人鍍金的事情他見得多了,倒也沒覺得有不妥,到了戰時甄別一下,有本事的就給他機會發揮,沒本事的按在後方跟混幾場,戰事完後就能升遷,這在軍中已經是心照不宣的事情了。
他倒是沒想到王莽是真心送這些守將參戰,戰場是武將的歸宿,樓蘭郡有駐軍,郡守麾下的武將不入軍列,如果他不搭這一場人情,這些守將大約一輩子也就是守將罷了,他一貫會為別人著想,詢問過後,這五名守將都想參戰,他也願意做個人情,往後哪怕出息不了,也足可宣揚他的名聲。
這也是儒家養望的一種方式。
呼延列一口答應,只是他用不那麼明顯的眼光打量幾下樓蘭郡的幾名守將,心中卻是略顯失望,這幾個人除了一個小將之外,剩下的都是人到中年沒什麼氣勢的普通將領,帶著也不嫌累贅,就是雞肋罷了。
小將目光灼灼,背弓佩箭,倒也有幾分英武少年的意思,呼延列不免多看了一眼,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李廣嚥下到了嘴邊的名字,笑道:“末將郭茂。”
按照晉人的取名習慣,他把郭茂才去掉了一個才字,聽上去像模像樣。
呼延列在樓蘭郡內修整了一番,第三日就帶領大軍啟程了,除了麾下多了幾名武將之外,倒也無事發生。
戰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決的,開春最重要的仍然是春耕。
去年朝廷用了新耕法,田地增產數倍,今年春耕更上一層樓,大部分郡縣官府發放的種子都帶著一股濃烈的藥物味道,使得農人將信將疑,有不少人家都把官府的種子換成自家藏的種子,對於這種情況,粟官署也沒有什麼好辦法,除非強制讓農民使用藥種,再定個刑罰,否則哪怕親眼看著他們種到地裡,夜間還是被刨出來換種,沒多大區別。
姬越倒也沒有強制的意思,換種的人再多,總會有沒換的,這種藥種她已經讓人按照朱雲錦夫妻的溫室環境提前種植過,能夠增產兩到三倍,配合田肥使用更佳,但藥種最重要的不是增產,而是不受蟲害,生長茁壯,甚至反過來擠壓雜草的生存空間。
蟲害是普遍情況了,每年田地出苗,農民都要花費大量時間在除草除蟲上,如果種子種下去再也不用管,人力就能夠從田地裡解放出來,長期以往,軍隊人數翻番都不是問題。
但在朱雲錦夫妻看來,解放人力的最終結果不是軍隊翻番,而是工業社會的開端。
工業社會的具體情形,朱雲錦還是聽丈夫董意同說的,她生活的年代畢竟還沒能實現全面溫飽,董意同活得夠久,很多東西他都見到了。
社會要發展,離不開人力,古代社會的人力通常都被侷限在田地上,溫飽之後就是人力解放,人力解放帶來工業發展,工業迅速發展使得生活水平上升,等到工業開始飽和,人一生下來就不用為吃穿操心,就到了建設精神文明的時候,董意同去世之前,華國工業發展迅猛,一些高速發展地區已經初見精神文明的端倪。
然而一個純粹的古代社會已經開始步入人力解放時代,很多能夠實現工業社會的發明都還沒有現世,會導致一個什麼樣的結果?
對於這樣的蝴蝶效應,夫妻二人都有些茫然,他們畢竟不是政治家。
社會發展的問題通常是自然而然的,但古代社會並不是這樣,君王一個念頭就能決定大方向,成功了就是君王英明,失敗了也有臣子前赴後繼背鍋,雖然被粟官署上下禮遇,但夫妻二人還從來沒有見過那位傳聞中的晉帝,自然無從判斷。
姬越不見朱雲錦和董意同也有她自己的考慮,她大致明白這對夫妻是什麼樣的人,既然不能當成臣子來看待,又何必要他們守晉國的規矩,從不跪天地不跪君王的藍星華國人到彎腰屈膝的晉臣呢,這也算是她對二人功績的一種表彰了。
藥種的原材料大多來源於晉國本土的藥材和一些從西域遠道而來的材料,孫思邈從親眷那裡取得了一包藥種,經過研磨沖泡品嚐一系列的操作,推測出了藥種的大致配方,刪刪改改之後應用在了藥材種植上,增產的效果沒怎麼看出來,但防蟲害的主要效用是非常明顯的。
孫思邈又使用最容易生長的藥材反覆試驗多次,最終判斷這份藥種有問題,根據推測,防止蟲害的效用只能延續到夏期過半,他自己鼓搗許久,最後鼓搗出了一份藥味全然不同的藥種。
如果說朱雲錦的藥種可以解放一大部分人力,孫思邈的藥種就是躺著等田熟了。
☆、第87章 國子監錄名
煙花三月, 正是國子監開學的季節。
送走上一批國子監生還沒有多久,在決定由官學遴選學生入學的招生渠道之後,國子監也就空了一年沒有招生, 上一批國子監生拉拉雜雜為姬越帶來百十多個官員名額,雖然也是杯水車薪,但至少國子監已經有了一套完善的教育體系。
國子監不是考進就算, 姬越特別規定了一個月考察期,學子入學之後, 統-一教授新內容, 一個月內沒有透過考核的就篩下去,由地方再次選派學子來,同樣是一個月考核期,此外官宦子女的考卷比正常學子稍難,講師也會格外注意他們的品行學識, 避免地方上利用入學名額謀私,畢竟成功入學國子監差不多就代表一個實權官員的名額。
經過一整年的緊張學習,素娘輕輕鬆鬆就考進了國子監, 柔娘那邊卻是熬得眼睛都紅了,才險險因為答題嚴謹被考官酌情透過,這等考試雖然是地方上的遴選, 有人情面子可講, 但在吳郡卻不同, 許霽要求考生統一使用規範字體, 試卷上不得留有記號,糊名之後由專人謄抄, 將謄抄本送呈考官面前, 連往常的字跡加分項都沒了, 只看個人本事。
柔娘能透過,許霽也覺意外,半年前他就在吳郡當地為柔娘尋了一個好婚事,是吳郡一個家風清正的中品士族,陸姓,與柔娘年歲相仿的是一門三兄弟,雖然長兄陸宴最為出眾,但許霽認為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