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星公轉
清明穀雨
偽失憶,酸甜口,綿裡藏針式狗血,絲絲入扣火葬場
功利陰鬱精英攻×裝乖賣巧偽溫順受
霍經時×夏行星
十年前,七歲夏行星是千嬌萬寵小少爺,霸道,尖刻,孩童的天真最殘忍。
非要弄來霍家那個十項全能但低賤卑微的私生子做陪讀。
十七歲的霍經時高冷陰沉,忍受小少爺的壞脾氣、佔有慾,忍辱負重、韜光養晦,在夏家傾敗之時壓下最後一根稻草。
從此,小少爺顛沛流離。
十年後,夏行星被父母的老師託付給得意門生霍經時,變得乖巧溫和,恭謙有禮,堅韌淡定。
花園裡,少年下意識偏閃,堪堪躲過男人伸過來想幫他提行李的手,溫靜一笑:“霍先生,這個不重,我自己來吧。”
出門時,夏行星直直對上男人充滿審視和質疑的目光,恭謙回絕:“霍先生,太麻煩您了,77路很方便,我可以自己回來。”
餐桌上,夏行星笑容恬靜:“謝謝霍先生,我不挑食。”
霍經時“啪”一聲放下筷子,漆黑狹長的眼睛微微挑起,目光沉靜:“夏行星,你很怕我?”
一個越陷越深步步逼近,一個看破不說破巋然不動
第1章 星軌交集
夏行星放學回到家時,曲老爺子正和一個年輕的男人在客廳喝茶。
水煮茶沸,甘棠紫陶圓鼓壺嘴冒出咕嚕咕嚕的聲響。
鐵觀音清甘餘香溢位,梨木罩燈與曲柳案牘都氤了一層淡淡的清氣。
老爺子臉上是自入病以後便再未曾見過的豪朗大笑,連修白的眉須都拉扯得一動一揚的。
看樣子是陪聊物件實在深得人心。
夏行星“啪嗒”將門關上,將背上的雙肩書包卸下,喊了一聲:“爺爺,我回來啦。”
聲音清亮得似院子裡五月未熟透的紅石榴,沁著一股子甜軟,但又似乎透著春末夏初的果酸味兒,沒有一點膩人。
“喲,今個兒這麼早?”曲宗南笑意盈盈臉慈愛地朝他招手:“來,星星過這來。”
手往身旁一指,鄭重介紹道:“這位就是前個兒跟你提過的霍先生。”
夏行星順著老爺子手指方向抬眼看過去,雙腿隨意疊交的男人,年輕、鳳眸、薄唇、削肩腿長,鼻樑挺直,上翹的眼弧卻帶著幾分凌厲的深沉。
一身簡潔優雅的高定西裝襯出年居上位的氣場,表情很少,英雋蕭肅的側臉帶著些冷淡。
去這位安城金融巨鱷家住到高考結束是曲老爺子前段時間安排好的。
曲老爺子不是他的親爺爺,是他父母以前的老師。
夏家傾敗之時他才八歲不到。
此後很長一段時間獨身都在外面流浪,過著飢一頓飽一頓的生活。
是三年前曲老爺子和老太太回國養老得知此事,扼腕不已,好心將他收養。
今年上半年春天還沒過去,曲老夫人就乘鶴西去,此後曲老爺子也一病不起越發嚴重。
直到最近準備進行一個大手術進入調養期,已是自顧不暇。
曲宗南一生醉心學術無兒無女,夏行星正處於高三的關鍵時期。
雖然他本人覺得自己一邊照顧爺爺一邊備考根本不算事,但老爺子堅決不肯。
這麼一顆好苗子可絕不能被他這把行將就木的廢骨頭耽擱。
恰逢前些日子他在國外時的得意門生霍經時回安城發展,便將此任鄭重囑託。
夏行星察覺自從自己進門,這位霍先生的視線便一眼不錯地落到他身上。
他微微彎了下腰,點頭,淡淡一笑露出皎白的虎牙,頰邊的梨渦更讓他顯得溫順乖巧。
“霍先生好。”少年聲色清亮坦然,如清泉撞石。
姿態恰到分寸,帶著對長輩的客氣禮貌,又不至過於熱情而顯得諂媚。
霍經時目光微微一頓,沉潭般的眸心泛起一圈細小的漣漪,但也只是一瞬,手裡的茶杯落到桌面的響動擲地有聲。
他眉稜一挑,聲線沉而低緩:“不記得我了?”
聲音低朗微磁,沉如花雕。
但這個年輕男人身上有種久居上位的不怒自威,即便語氣沒帶上什麼尖銳的力度,話音的餘威打了個倦,還是不禁讓夏行星一愣。
他有些茫然地眨眨眼睛,清正坦亮的目光直直對上對方隱隱染上審視和探究的眼神。
夏行星張了張口,曲老爺子卻先他一步跌入悲慘往事的沉痛之中。
“經時,這事吧還沒來得及告訴你,都怪我和老太婆回來得太遲,夏家出事後不久星星就出了車禍,許多事情都不記得。”
“這些年我也帶他去很多大醫院看了醫生,都沒有太大進展……”
失憶?
在一千一萬種和夏行星重逢的場景裡,霍經時唯獨漏掉了這一種可能。
男人修長的手指若有似無地輕輕點在曲柳木椅扶手的邊緣上,眉骨一抬,鳳眼微微蹙起來,灼灼的目光彷彿兩道火炬要辨鑑真假。
夏行星似乎對這探究質疑與審視渾然不覺,只是有些歉意地向霍經時彎了一下唇,彷彿在說“讓您見笑了”。
很溫和,陽光落在他的眉心,整個人有種不合年齡的恬靜安然的氣質。
少年拉過曲老爺子乾枯的手,清和的聲音裡帶著這個年紀特有的陽光樂觀的清甜笑意,淡聲說:“爺爺,我又沒什麼事,現在不是好好的。”
曲老爺子還是心疼他,拿起往時在國外治學時師尊的架子囑咐霍經時:“經時,這可是老頭兒我最喜歡的小輩,他車禍之後落下了病根,腸胃不好,你可得好好幫我照顧著,磕著碰著、受一丁點委屈我唯你是問!”
他情緒太滿,咳了幾聲,又有些力不從心地嘆了口氣:“我沒什麼別的願景,你就當是我這個快要入土的老人最後一點……”
“爺爺!”夏行星收了笑意繃起臉打斷曲宗南,沒想他自己也咳了起來,清瘦的身板更顯得弱不禁風。
少年放平嘴角不笑的時候,顯得有點清冷。
曲老爺子眉目慈祥地拍了拍夏行星單薄的肩膀:“好了好了,爺爺不會說話,不說了,我們的阿星不生氣,以後好好跟著經時,一定能學到不少東西,咱們星星可是要掙大前程享福的。”
夏行星哭笑不得,老爺子未免也太看得起他。
少年乖順地點點頭,看到客人茶碗裡的茶湯已盡,便提起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