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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邊,戴著手套在車身上抹了一下,手套立即沾上一層薄薄的灰。看樣子這車停在這裡有一段時間了。

麵包車一共三排座位,用於拉貨時,後面兩排往往會被拆掉——周圍許多拉貨麵包車都是這樣。

但灰色麵包車只拆掉了第三排座位,透過玻璃往裡看,能看到那裡放著一個深色的貨物袋。

“花隊,我要開門了。”海梓說。

花崇點點頭,“開吧。”

車門是鎖著的,但解鎖對海梓來說並不困難。

只聽“嘩啦”一聲響,隨之而來的是更加濃郁的臭氣。

此時是下午,魚市生意寥寥,村民們全都擠在警戒帶外,好奇地往裡張望。他們大多沒有戴口罩,麵包車裡的氣味一湧出,人群立即爆發出一陣驚呼,然後整齊地向外退出幾步。

裴情從側門進入麵包車,小心地碰觸貨物袋。

這是個很普通的防水貨物袋,結實,即便在地上拖拽,也不容易壞。裴情輕輕翻動,找到了拉鍊。

而這時,海梓打開了麵包車的後門。

“靠!更臭了!”海梓狠狠皺起眉,伸手去拉裴情,“你要在裡面開袋嗎?”

“我先確認一下。”裴情緩緩拉開拉鍊,一張腫脹得難以判斷身份的臉赫然出現。

狹窄的空間裡,屍臭猛烈地刺激著嗅覺。

裴情前不久重新刻上的斷眉輕輕跳動,忍受著惡臭,將拉鍊全部拉下。

貨物袋裡裝著的是一名男性,頭髮花白,上身穿著超市購物送的臉頰T恤,下身穿著一條棕色寬鬆長褲,沒穿鞋,雙眼和舌尖突出,顏面發紫腫脹,頸部甲狀軟骨以下有一圈明顯的溝狀凹痕,呈深褐色皮革樣化。

花崇站在後門邊,與裴情一道看著死者,“是勒死?”

裴情翻開屍體的眼瞼,又雙手抱住死者頭部,左右觀察,點了點頭,“出血點多,鼻腔和耳道有出血現象,泡沫性液體殘留。根據體表特徵,初步可以判斷是由較細的繩索勒頸致死。不過還是要帶回去做解剖,看看內臟、呼吸系統的情況。”

花崇問:“死亡多久了?”

“頭髮容易脫落,腐敗血管網大面積出現,腹部膨脹,最近氣溫開始升高,但還不算太熱,死亡時間至少有五天了。”裴情說。

海梓神情嚴肅,“看穿著和年齡,這人是趙田軍沒跑了。如果神秘人確實是賈冰,那就是賈冰開車將他扔在這裡,趁亂離開。”

“亂”這個字,是馮家村魚市的寫照。

馮家村以前是個相當貧窮的村子,村民們只會從河裡打漁,不會養殖,更不會做生意。前些年才有年輕人從外面回來,組織村民們搞養殖。慢慢地,因為離川明市近,需求旺盛,魚市逐步建起來,形成規模之後有了固定的顧客。

但生意好了,魚市的管理卻完全沒有跟上,監控安檢之類的裝置一概沒有,魚龍混雜,什麼人都能出入其中。

柳至秦繞著魚市走了一圈,發現這是個拋屍的“好地方”。

一方面魚市本來就臭氣熏天,一定程度上能夠遮掩屍臭。另一方面,麵包車在魚市十分常見,拉貨的基本上都是這種車,而出入魚市的人太多,一上午的工夫,就能將車周圍的痕跡覆蓋掉。

兇手在這裡拋屍,自然是希望屍體被發現,但在被發現之前,他需要幾天時間做準備。

“我真沒注意這車是哪天開過來的,我們這兒的車太多了,麵包車都一個樣。”魚市的管理者之一陳老闆愁眉苦臉道:“我一天事情太多了,不可能去盯著別人的車啊。”

“你要說臭我就想起來了。”一個攤位的魚販子說:“昨天有個客人跟我抱怨,說我們魚市越來越臭了,我跟他說是魚的腥味,他說是腐臭。我想著我家都有好幾條魚死了,沒及時處理,已經發臭,還跟他解釋了一下。嗐,原來是死人。”

柳至秦接連問了好幾個人,對方都說不出灰色麵包車是什麼時候出現,更無人注意到從車裡出來的人長什麼樣。

灰色麵包車就像一艘幽靈船,悄無聲息地出現,駕駛它的人離開,留下一具逐漸腐爛的屍體。

裴情將屍體帶回市局做解剖和DNA比對,現場勘查繼續進行。

“麵包車裡外被徹底清理過,有酒精殘留,方向盤、門把等關鍵位置未發現指紋。”海梓拿起一個小號物證袋,“但是在中排座位的夾縫裡,發現了一根頭髮。”

花崇看著那根短髮,根部可見毛囊,可作為一項關鍵證據。

然而頭髮極有可能是兇手故意放下,就像門面裡的那處血痕。

晚上,技術性的工作陸續結束。

裴情經過解剖發現,勒溝下肌層出血現象明顯,甲狀腺、咽部粘膜、扁桃體均有淤血,甲狀軟骨骨折,內臟窒息現象明顯。死因確定是勒頸造成的機械性窒息。

此外,死者四肢有多處生前束縛傷,口腔曾被塞入異物,嘴唇周圍有粘黏物殘留,這說明死者在被殺害前,曾長時間被捆綁,無法發出聲音。

DNA比對證實,死者正是三起命案的關聯者,趙田軍。

而海梓在座位上發現的頭髮則屬於賈冰。

“我突然明白這根頭髮為什麼會出現了。”海梓恨得牙癢癢,“麵包車裡被清理得一個指紋都沒有留下,居然還有一根帶毛囊的頭髮!他是故意的,故意把頭髮留在中排座位。我們即便根據頭髮確定他在車上,他也能解釋——他是被趙田軍和神秘人押到車上的,趙田軍與神秘人內訌,最終神秘人殺了趙田軍。”

裴情點頭,“這樣,他就既是連環殺師案唯一的倖存者,也是唯一的目擊者。”

許小周看向花崇,“嫌疑人死亡,花隊,接下去該怎麼辦?”

花崇低頭看著屍檢報告,片刻後道:“等。”

許小周詫異,“等?”

“已有的線索足夠支撐我們的推斷——根本不存在神秘人,賈冰就是當年被趙田軍帶回家中的少年,也是趙田軍的幫手。”花崇靠在椅背裡,一隻手搭在桌沿,“賈冰利用學生自導自演失蹤,然後站在趙田軍的角度,在明鋼小學拋屍,最後捨棄門面,將徐與帆丟在冰櫃裡,殺害趙田軍,把麵包車停在人流密集的馮家村魚市,他的目的很明確,那就是將一切罪責全部拋在趙田軍與神秘人身上,而他只是一個差點遇害的無辜者。”

花崇頓了頓,又道:“他之所以會繞這麼大一個複雜的圈,是因為他長期受到趙田軍的影響,心理早已扭曲,在趙田軍的策劃下,殺了王雨霞、張旭、徐與帆三個人,他深知自己沒有辦法從泥潭中掙脫出來,而趙田軍還想他繼續殺害沒有汙點的老師,失蹤的老師越多,警方投入的警力就將越多。他認為自己有朝一日,將難逃法網。”

“少年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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