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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在正廂房裡頭熟睡的幾人猛地被一聲響亮的嘭的聲音驚醒。
陳喜猛地彈起來,睜眼左右看看卻也沒發現什麼異常。
屋頂也沒塌。
緊接著外邊陸陸續續傳來煙火在半空中炸裂的動靜。
福珠立馬也爬起來,迷迷瞪瞪道:“怎麼了這是?”
魚兒頓時接話道:“這是誰在放炮仗麼?”她揉揉眼睛也坐起來,頓時被冷空氣凍得一激靈,眯眼說好冷。
床榻上的三少爺還在睡著,她們的床位和三少爺的床鋪中間的炭爐早就熄滅,怪不得滿屋都是清冷的氣息。
這哪裡是春日呀,分明是深冬的氣候嘛,冷得要死。
玲瓏也掙扎兩下,見她們不動彈,也就繼續窩著不動。
“炮仗?!有人起床了?我這就去那大門瞧瞧去!”
福珠年紀最小,興致起來,也顧不上冷不冷,爬起來撈起衣服就往上套,還呲牙咧嘴地說道:“我今日一定要找著人!”
這flag立的。
陳喜靈敏的直覺告訴自己,今日怕是也不能圓滿。
但去看看也好。
福珠穿好就爬起來蹦蹦跳跳,活動活動筋骨看見那邊熟睡中瘦小的三少爺被嚇的一跌咧,險些摔倒在地上。
魚兒見狀哭笑不得,嘟嘟囔囔說道:“你可小心點吧。”
福珠雙手劃拉兩下站穩,耍寶地叉腰說道:“遵命!姐姐們我去了!”
她歡歡喜喜地宣告完,還說等她好訊息就朝外邊跑去探查。
這孩子傻乎乎的。
但很勤快就是。
也是優點。
魚兒也打著哈欠,頂著被凍紅的臉蛋說道:“我也起來了吧,昨晚雨後來越下越大,飯都做不成,咱們隨意吃點糕點也該餓了。”
說起來好笑。
魚兒家裡是打魚的她卻不會打魚,可她會燒火做飯。
福珠家裡開飯館的反而不會半點廚藝,但她針線活很不錯,也會做衣裳。
也是有趣。
昨晚夜談。
玲瓏說自己是農家出身,問她會些什麼,她臉紅支支吾吾說自己會種地,其他的一些農活也會那麼一些。
再多就沒了。
可她也不會做飯。
所以這裡目前會做飯的也就是陳喜和魚兒兩人而已。
陳喜也不想大包大攬,既然魚兒要做,便由得她試試吧。
她坐起來眯眼醒神,點頭說道:“行吧,我也起床出去轉轉熟悉熟悉環境。”
昨日下雨都沒法仔細轉轉,陌生的地方不踩踩點她都不放心。
陳喜哆哆嗦嗦起床把厚實的冬衣往身上穿,接著才搓搓手,又湊過去伸手探探三少爺的額頭,發現並沒有發燒才放心。
可人怎麼也不見醒,也不曉得會不會是哪裡出了問題。
陳喜只盼著若是福珠能找來人那是最好的,但她覺得希望渺茫。
畢竟人都這樣了也沒見有人管,可見也沒那麼簡單。
魚兒見陳喜試探溫度,她昨日才從玲瓏口中得知陳喜能治病,當真覺得她是無所不能,膽子大又什麼都會。
不由得心中崇拜。
玲瓏瞧見大家都起床,也不好再賴床,連忙跟著起身。
“我先出去轉轉,你們該幹嘛的都幹嘛去吧,等會兒我就回來。”
陳喜留下一句話,她就麻利地起身開門出去外頭了。
裡間也傳來魚兒和玲瓏的答應聲,聲音都有些低低的。
估計還沒睡醒。
外頭的雨早停歇,留下一地泥濘,遍地都是枯枝敗葉。
天是清了。
可也沒有太陽。
房簷下。
陳喜站定深深呼吸一口新鮮空氣,覺得心胸暢快。
不得不說。
這邊的空氣是真的好。
也是她唯一喜歡這的地方,著實能叫人精神抖擻起來。
現代的霧霾和灰塵真的很重,哪怕農村的環境也大不如前了。
這裡的新鮮空氣倒是挺難得的,可惜條條框框的規矩確實憋屈。
陳喜也學著福珠蹦蹦跳跳兩下活動活動筋骨才順著迴廊跑起來。
這地方怕是不小,她要逛完需要一定時間,倒不如順道晨跑鍛鍊。
她們所在的地方可以說是正院,應該是二爺一家三口的居所。
綠化做的不錯。
可惜多年沒有打理只是顯得亂得很。
鬱鬱蔥蔥倒都是植物。
帶著種野性美。
陳喜跑出這個大院子就能瞧見後邊帶著的一套小院子,她便快步過去看看,果然就是貼身下人的居所。
能說它是麻雀雖小可五臟俱全,小廚房,茅房,柴房,大小丫鬟住的套間,配套設施都是齊全的那種。
當然。
牆角的野草也很茂盛。
但陳喜覺得這邊大門一關,完全可以過自個的小日子啊。
很是不錯的。
只是住人的屋子如今關上一間,還被黃符紙封住了。
可見的就是奶孃的居所。
陳喜視線略過就不再多看,而是看看柴房,發現柴火還是有不少的,應該都是平日裡頭積攢下來的存貨。
她心裡的想法卻是深層,她覺得三少爺的生活那麼差,老太太給的東西肯定是被劫走了,又或者上頭是沒有按照規定定時分發物資,總之一定是被什麼人剋扣去。
像似這些柴火不值錢,又帶不走,這才會被留下。
陳喜內心的首猜是大太太,畢竟是個很顯眼很有動機的人物。
據張婆子所說。
老太太曾經越過同樣剛進門不久的大太太將掌家的權利交給二太太,這樣很容易叫妯娌倆心生嫌隙的。
同樣的。
老太太這做法不也是在打大太太的臉,畢竟是長兒媳,怎麼她就不如老二家的了?怎麼就得越過她去?
況且大太太的作風也不像似那種心胸寬廣的人物。
張婆子都說她最厲害最心狠,這樣的人又怎麼會不計較。
如此說來。
大太太必定是不會看二太太順眼的,更別提她曾經出色的兒子,又那麼受老夫人的寵愛,大太太肯定不能心安。
畢竟老太太能讓二太太越過她掌家,以後也能讓二房的孩子當家。
試問大太太能不擔心?
所以說她造謠三少爺有厄運纏身的動機是很充分的。
因此種種。
陳喜盤盤邏輯第一個嫌疑人就鎖定在大太太身上了。
當然也不能那麼絕對。
可大太太一手攬權,奴僕膽子再大再狂也未必瞞得過她。<!--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