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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隔雨相望冷,珠箔燈飄獨自歸。
從四樓走下來的趙耘,一路緩行,隔著走廊的玻璃,看著窗外的世界。
風推送著分量均勻的雨,從遠處推過來,而又帶往遠處去,往一個方面刷過去。
趙耘停了下來,隔著有點霧氣的窗玻璃,看著空外雨水過的壯觀,聽見雨打窗欞的清脆。
非常喜歡聽這樣的雨,就像在聽羅斯卓波維其指揮交響樂團演奏拉威爾的音樂,指揮棒從右到左,輕輕一揮,各組的樂器就那麼一整列地接著上一組樂器的音符,迅速輕捷的掃過去,就形成了一個漂亮的樂句.
有些音樂是成片又成串的,這風兼雨也是,它給你的是方向和距離所形成的強弱,而不是在固定音型與方位上所形成的音理的增減.因此,才這樣的生動靈活,充滿了立體與層次之美.
捨不得讓這樣的雨停,也捨不得走近這雨。而只願坐在窗內,聽它在外面在遠處瀟瀟,走近時漸漸,再漸行漸遠地離去,卻跟著又掃來一排,瀟瀟又淅淅。
可以想像,當他們經過時,那被風吹送著的雨腳,在路面上濺起的水霧,是多麼空靈迷離。
燕雁無心,太湖西畔隨雲去,數峰清苦,商略黃昏雨。
天太冷了,以至於一向喧鬧的走廊上,稀稀落落地站著幾個屈指可數的人,在看到她後,立刻回了教室。
整個走廊,瞬間,只餘她一個人,佇立在正對著樓梯口的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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