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曼揉了一下腦袋，柔聲說道：“黃魚，放開約翰森先生。聽大神的，他是船長，你是參謀，我們都要聽大神的。你要是想背叛主人，就當我沒說。”

“我……大神，你出來，我要和你決鬥！”

“是嗎？”大神忽然暴怒，“所有退下的鐳射自走炮聽令，向操控艙集合！”

佘曼一驚，大聲問道：“大神，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老子不用你們了，老子把你們都弄死，老子自己救西米！”大神怒聲叫道，“你們兩個都是廢物！我替主人先把你們消滅了，不是你們這些人，主人沒有後顧之憂，根本就不用陷在武棄星受到那個雜種的侮辱！”

通道內，六架鐳射炮快速的出現，炮口對準了黃魚，佘曼和約翰森。

“黃魚，趕緊放手！大神，你也冷靜一下。是黃魚不對，黃魚沒有聽你的命令，我替他道歉，回頭，我會讓主人懲罰他！大神，冷靜，咱們不是內頭斗的時候，記住主人的期待，咱們要合力救出西米。救出西米，大神！”佘曼叫了起來。

黃魚身體因為憤怒抖了起來，他鬆開手，把眼珠向外鼓起的約翰森丟下，大叫道：“你開炮！你不開炮，你沒有種！”

“閉嘴！”佘曼怒聲對黃魚罵了起來，“你就是個白痴！什麼時候了，這是在船上，這是在執行主人的命令，還能由著你的性子來！”

佘曼罵完了黃魚，聲音低下來，“對不起了，大神！我知道是我們拖累了主人，我們會把命都交給主人！我佘曼發誓，只要主人有個差池，我絕不會活著，我會追隨主人而去！”

“咳！咳！”約翰森張開大嘴，眼皮上翻，眼睛翻白。他的右手搭在喉嚨上一個勁的狂捋。

“咳！呵呵……”約翰森怪笑起來，“這就是雷森的手下，沒一點自制力。外面的敵人還沒有消滅，倒自己想消滅自己起來了。我就說嗎，智腦是最不靠譜的東西！”

操控艙裡，由裝置製造出來的空氣十分壓抑，只有約翰森的怪笑在迴響。

“黃魚，向我認錯！”大神對黃魚命令道。

“我沒錯！大神，我知道你對主人收下我們有意見，但是我提醒你，你不能代替主人，要是你，我們寧願死，也不會追隨你。想殺就殺，我黃魚對得起主人就行！”黃魚雙拳慢慢的鬆開，深呼吸了一口氣。

“這地方窄，也不用浪費能量，開啟艙門，我自己跳出去。留下能量替主人省一點吧。”黃魚邁動腳步，直直的向操控艙附近的應急艙門走去。

“你在逼我嗎？”大神聲音陰冷下來。

黃魚沒有理會，佘曼看著他的背影，按了一下扶手上的按鈕，從椅子上站起來，“站住！”

黃魚的肩膀抖了一下，僅僅是一個遲疑，堅定的向前走去。

佘曼整理了一下衣服，“我陪你死吧，死之前，讓我向主人告個別。”

“佘曼跪在地上，面向著舷窗，眼淚順著銀色面具的下緣，“雷森主人，佘曼無能，不能完成你給的任務。佘曼陪夫君先走一步，來生再認你做主人。”

她磕了一個頭，慢慢的站起身子，留戀的看了一遍操控艙，聲音變得冷且陌生起來，“大神，我們不會拖累你，你一定要救出西米，算是我佘曼求你了，和西米一道，殺回武棄星，救出主人。至於我們的族人，既然你厭棄，就算了，只求你不殺他們，讓他們自生自滅吧。”

黃魚站在走道上，聽到佘曼的話，眼淚嘩嘩的流下來，把銀色面具揭下，輕撫著上面一個不起眼的字，“忠！”那是他親手刻的。他把面具捧起，舉過頭，屈膝跪倒，大叫一聲，“主人！”就大哭起來。

佘曼走到黃魚身邊，把他手中的面具拿下來，靠著艙壁擺放好，她把自己的面具也解下，跪下身子，和黃魚的面具並排擺放好，眼淚滴在銀色面具上，打著旋兒滑落下去，她的面具上，在相同部位上同樣刻著一個“忠”字！

“哈哈，好感人的場面！”約翰森坐在地上，拍著地板大笑，“哎喲我滴媽耶，你們這是演戲嗎，你們華族人好會演戲！太精彩了！看得我都想哭了！”

沒有聲音理他。大神沉默，佘曼和黃魚沉浸在自己的悲傷和委屈當中，心情絕望的他們沒有任何心思再理一個無關的人。

黃魚擦擦灰色面容上的眼淚，淚水的沖刷並沒有讓膚色的灰減少一分一毫，他還是個變異人，連正常人家的寵物都不如的變異人。

黃魚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個頭，以頭觸地，“主人，來生我和佘曼會生成正常人投奔你，不給你丟臉！”

說完了，他起身，一把拉起佘曼，抱在懷裡，用力的摟了摟，像抱著一塊就要失去的珍寶。

佘曼給了黃魚一個笑臉，推開他，把手伸到黃魚手裡，“敵人隨時有可能過來。我們走吧，不給主人添麻煩！”

黃魚點頭，一把把佘曼抱起，大步向前走去，大聲叫道：“大神，靠你了。回到主人身邊，代我黃魚向主人問一聲好。黃魚對不起他了，以死謝罪！”

“演得很真實！好精彩！你們是劇團的嗎！劇場在哪？回頭我去買票！”約翰森站起來，歡快的鼓起掌來。

“閉嘴！”大神粗暴的打斷約翰森的話，聲音裡帶著些微的鼻塞音。

走道上傳過來一聲悶響，接著傳來重物倒地的聲音和佘曼的叫聲，再接著一切歸於平靜。

“所有鐳射炮，歸位！約翰森，你進來吧！”

“噢，噢！你叫大神是吧，我告訴你，我最不信任的就是智腦，一點創造力也沒有。這個船，噢，他對我就是垃圾！真是垃圾！”約翰森進了操控艙，高聲嚷嚷。

“想死嗎？”大神的聲音冰冷。

“NO!我是說實話，你們華人不是說要實話實說嗎？怎麼，你不喜歡聽實話？好吧，好吧，這艘船設計的真的很好，很完美，冠絕天下！真的，看看，設計的像個女士頭頂的圓頂帽，多麼好看！多麼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