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碗粥黏黏膩膩地,直吃了許久。陌上春坐在床上喝藥,朱尾將地上那些折斷的竹籤都掃攏起來,卻發現一支支的都是鐫著“春衣”二字的竹簪子,和他當年送她的那支一模一樣。
朱尾愣愣地抬頭,陌上春側進床裡去呡著藥湯,分明就是躲開她的眼神。
這人的小性兒啊……
朱尾接過他手中的空碗,擱到床頭小桌上。輕輕環抱住他,頭倚在他胸前,細語呢喃道:“既是這般想我,怎的不問我下落?”
懷中人忽然像被定住了。良久,黯然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深衣,我是個扶桑人。我還……”
朱尾心中一疼,他終究是在意他的身世的。他歸屬於哪裡,一定令他迷惘。
他耳後背上的鳳還刺青已經被洗淨——想來只要爹爹想做的事情,沒有做不到的。
可他雖然洗去了一重罪孽,終於可以束髮振衣立於人前,卻又背上了弒父的心結。
她仰頭咬唇,道:“那些事情,都不是你的錯。你的罪,都已經贖得乾乾淨淨了。是扶桑人又怎麼樣?我外婆是藏人,爹爹是北齊人,二姐夫是西洋人,義妹是琉球人……什麼人都有呢,我娘說,這才叫天下大同。”
他搖搖頭,悵然道:“你爹孃不同我提你的事情,定然……是不中意我。”
朱尾心中難過起來。他何其敏感,怎麼會猜不出爹孃的用意?爹孃固然是為了自己好,無形之中,卻是傷了他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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