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衣一路推著陌少回了湖心苑,沒有再受到任何阻攔。
好容易到了屋裡,深衣正要開口道謝時,卻見陌少以一種旁人所不常見的姿勢折下身去,看起來就像要自己把自己的膝蓋吃掉,狀極痛苦。左手一指在上,四指在下,夾住了自己的膝關節。他用力極大,指根骨珠顆顆小山樣凸起,鷹爪一般。拇指來回壓撥著膝上那塊可以活動的髕骨,汗水涔涔而下,很快地面上就溼了一小片。
深衣和那老舵手在一條船上很多年頭,知道犯痛時心煩意亂,再好脾氣的人也會變暴躁,更何況是本來脾氣就不好的陌少……
所以她只能默默地站在旁邊,等他慢慢緩和過來,心裡頭有些不是滋味。
老舵手喜歡喝酒,明知道喝酒後腿會更疼也要喝。
他說,我好端端地活了這麼多年,這輩子已經值了,疼就疼去吧。人活著圖個歡喜,掌舵、酒、女人,人生三大歡喜事,若都不能想做便做了,活著還有什麼意思?當時幸好捉去的人是我,倘是那些年輕孩子,落下了這種毛病,這輩子還有什麼歡喜可言?
深衣不知道陌少的歡喜事是什麼。來了湖心苑這麼久,從來沒見他歡喜過。照老酒鬼說的,自他救下陌少之日起,便不曾見他開心笑上一笑。
她認識的男人已經很多了,大略男人的歡喜事,也就那麼些。陌少斷了腿,自然能做的就更少了。
他的日子比白開水還寡淡無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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